顧玄攬住城闕腰身騰空而起,破曉劍劃出一道金色的弧光,直劈開濃重的瘴氣。
然而剛沖出三丈遠,地面猛然豎起數(shù)十根尖銳的骨刺。
顧玄倉促間調轉方向,玉笛卻不慎被骨刺勾住,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急速墜落。
千鈞一發(fā)之際,巫祝老者甩出金索,將兩人緊緊纏住。
但就在此時,蓮臺被噬源瘴氣腐蝕,表面出現(xiàn)了觸目驚心的裂痕。
顧瞻“老東西,你以為憑你就能阻止混沌降臨?”
顧瞻的虛影驟然膨脹,化作三頭六臂的魔神形態(tài),每只手中握著的法器都染滿了鮮血,散發(fā)出森森寒意。
顧瞻“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所謂的古器,本就是封印噬源的鎖鏈碎片!集齊之時,便是鎖鏈崩斷之日!”
城闕懷中的星隕盤突然劇烈震顫,血色紋路如活物般向四周蔓延。
她低頭看向孟向留下的青銅令牌,竟發(fā)現(xiàn)其上的藤蔓圖騰與星隕盤的紋路完美契合。
當兩塊器物接觸的剎那,一道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在虛空中映出半幅殘缺的星圖。
陳懸河“原來如此……”
巫祝老者凝視著那半幅星圖,蒼老的面容上布滿驚駭。
陳懸河“古器不是鑰匙,而是……”
話未說完,魔神形態(tài)的顧瞻已揮出利爪,金索寸寸崩斷。
蓮臺在金光炸裂中化為齏粉,老者的身影也在消散前,用最后一道金索牢牢纏住了墜落的星隕盤和令牌。
顧玄在瘴氣中摸索著抓住城闕的手,卻觸到了一手溫熱的鮮血。
借著破曉劍微弱的光芒,他看見城闕左肩插著半截骨箭,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黑紋。
城闕“別碰!”
城闕猛地抽回手,將星隕盤和令牌死死護在懷中。
她的聲音雖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城闕“去霧隱山……我能撐住。”
遠處,被瘴氣籠罩的山脈深處傳來震天動地的嘶吼,大地開始傾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顧瞻的狂笑混雜著無數(shù)冤魂的哭嚎,在血色天空下久久回蕩。
顧瞻“去找吧!去找那注定帶來毀滅的古器!當星圖補全之時,便是噬源吞噬天地之日!”
顧玄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破曉劍上。
劍身瞬間迸發(fā)出強光,在瘴氣中劈開一條生路。
他攬著城闕跌跌撞撞地沖出重圍,身后傳來孟向最后的怒吼,伴隨著藤蔓斷裂的脆響,被血霧吞沒殆盡。
城闕左肩的黑紋已蔓延至脖頸,但因星隕盤與令牌共鳴的震顫,她的意識卻異常清醒。
殘缺的星圖中,霧隱山的位置正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城闕“顧玄,你聽我說?!?
城闕抓住他染血的衣襟,星隕盤突然浮起,將兩人包裹在血色的光繭中。
城闕“爺爺當年留下的手記里……記載過噬源封印的弱點?!?
她劇烈咳嗽著,黑紋逐漸爬上眼角,神情卻愈發(fā)堅毅。
城闕“古器確實是鎖鏈碎片,但唯有獻祭持有者的……”
話音未落,光繭突然被一股巨力撕裂。
三頭六臂的顧瞻虛影踏碎虛空而來,手中法器絞碎漫天瘴氣,氣勢如虹。顧玄揮劍迎敵,破曉劍卻在觸及虛影的瞬間黯淡無光——神器的靈力竟被對方盡數(shù)吸收!
千鈞一發(fā)之際,城闕將令牌嵌入星隕盤凹槽。
殘缺的星圖投射出一道光束,直指顧瞻眉心。
顧瞻“雕蟲小技!”
顧瞻獰笑著捏碎光束,卻在觸碰到星圖的剎那發(fā)出凄厲慘叫。
城闕瞳孔驟縮——星圖中,爺爺原本模糊的輪廓正緩緩顯現(xiàn)。而顧瞻潰散的虛影里,竟有半塊玉佩若隱若現(xiàn)。
城闕“原來如此……”
城闕冷笑一聲,左肩的黑紋逆向褪去。
城闕“你根本不是顧瞻,而是被噬源侵蝕的爺爺!”
她猛地扯開星隕盤的血色紋路,露出內側古樸的“鎖”字銘文。
城闕“古器不是獻祭鑰匙,而是獻祭鎖鏈本身!當持有者甘愿化作封印,鎖鏈才能重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