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瞻的虛影劇烈顫抖,露出爺爺那張扭曲而痛苦的面容,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掙扎與不甘。
燁國之主“你以為獻祭就能阻止?霧隱山的古器早已被噬源污染!”
話音未落,大地猛然炸裂,轟隆聲震耳欲聾,無數(shù)黑鱗巨蟒破土而出,帶起漫天塵土與碎石。
為首的巨蛇口中銜著一柄散發(fā)腐臭氣息的青銅殘劍,正是第二柄古器“斷岳”。
顧玄將玉笛插入劍鞘,雙器共鳴間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與那些黑鱗巨蛇纏斗在一起。光華流轉(zhuǎn),照亮了整片戰(zhàn)場,而城闕卻趁亂沖向斷岳。
他的左肩驟然生出如藤蔓般的黑色紋路,緊緊纏繞住劍身,動作果斷而不容置疑。
顧玄“城闕!危險!”
顧玄嘶啞的聲音被巨蟒的咆哮吞沒,只能眼睜睜看著城闕反手將斷岳刺入自己的心口。
鮮血順著劍刃流淌,匯入星隕盤中,原本殘缺的星圖瞬間補全,但在中心浮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黑洞,深邃得令人屏息。
城闕“快離開!”
城闕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星隕盤拋向顧玄。
在被黑洞吞噬的剎那,他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一抹解脫般的微笑,那笑容夾雜著釋然與決絕,令人心頭一顫。
城闕“對不起……但唯有如此,才能……”
黑洞驟然收縮,如同巨獸吞噬獵物般將所有瘴氣和巨蛇吸入其中,隨后消失殆盡。
而星隕盤上,新的星圖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指向未知的遠方。
顧玄握緊仍在發(fā)燙的星隕盤,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破曉劍與玉笛的悲鳴在耳邊回蕩,仿若在哀悼城闕的離去,又似乎夾雜著他未說完的遺言。
血月重新凝聚于天際,猩紅的光芒灑下,將四周殘垣斷壁染得愈發(fā)陰森可怖。
他低頭凝視星隕盤上新出現(xiàn)的星圖,那閃爍的光點組成了一條陌生的軌跡,清晰地指向西北方向——一片被稱為“幽冥河”的禁地。
據(jù)說那里終年被黑霧籠罩,進入其中的人再無人歸來。顧玄深吸一口氣,將星隕盤小心翼翼收入懷中。
這是城闕用生命換來的線索,他絕不能辜負。
就在顧玄準備啟程時,地面忽然傳來細微的震動。
他警惕地握緊破曉劍,玉笛也從劍鞘中微微升起,散發(fā)著淡藍色的光芒。
不遠處,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名身披黑袍的人,周身縈繞著詭異的黑霧,看不清面容,卻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郁清“年輕人,你以為拿到星隕盤就能封印噬源?”
那沙啞冰冷的聲音宛如從九幽之地傳來,透著刺骨的寒意。
郁清“幽冥之地可不是你能涉足的地方,把星隕盤交出來,或許還能留你全尸?!?
顧玄目光凜然,破曉劍直指對方,毫不退縮。
顧玄“都想要這東西,休想!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我都要找到封印噬源的方法?!?
黑袍人發(fā)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黑霧驟然擴散,化作無數(shù)尖銳的利刺朝顧玄射去。
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尖銳刺耳,顧玄身形疾動,玉笛吹響,清越的音波與破曉劍的光芒交織成一道防護屏障,將利刺盡數(shù)擋下。
他手腕一翻,劍刃劃過空氣,劃出一道璀璨的劍光,朝著黑袍人斬去。
然而,黑袍人僅僅輕輕揮手,黑霧迅速凝聚成一面盾牌,輕描淡寫地擋住了這一擊。
緊接著,黑霧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掌風凌厲,攜帶著毀滅的力量,徑直朝顧玄抓來。顧玄側(cè)身躲開,腳尖點地躍至半空,玉笛再次響起激昂的曲調(diào),音波化作無形的利刃,切割著四周濃厚的黑霧,激起陣陣漣漪般的波動。
戰(zhàn)斗間,顧玄敏銳地察覺到黑袍人的攻勢并不像拼盡全力,反而像是在刻意試探他的實力。
就在他準備發(fā)動全力反擊時,黑袍人突然停下攻擊,黑霧迅速收攏,重新凝聚成他的身影。
郁清“有點意思?!?
他冷冷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饒有興趣的意味。
郁清“既然你執(zhí)意前往幽冥之地,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那里撐多久。不過,記住,噬源的力量遠超你的想象,不要以為有了星隕盤就萬無一失?!?
說完,黑袍人的身影一閃,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顧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卻來不及多想。整理好行裝后,他按照星圖的指引,朝著幽冥淵方向堅定邁步。
一路上,他遭遇到許多被噬源氣息感染的怪物,這些怪物形態(tài)怪異,充滿攻擊性,每一次交鋒都險象環(huán)生。
好在顧玄手中有破曉劍與玉笛,憑借與城闕并肩作戰(zhàn)時磨練出的默契配合,才艱難地應對著一波又一波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