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瞻“玄兒,這就是星隕盤。當年母親為了守護它,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顧瞻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記憶深處擠出來的,眼神里交織著悲傷與堅毅,仿佛那過去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顧瞻“如今,噬源深淵的怪物已經掙脫了封印,它們的目標正是星隕盤。
顧瞻一旦讓它們染指這股力量,整個世界將萬劫不復。”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可動搖的決心,卻又夾雜了一絲深埋心底的憂慮。
顧玄的手悄然握緊,指關節(jié)泛白,眸光微閃,一抹決然在眼中劃過。
顧玄“哥,我一定會守住星隕盤,為母親報仇,也為這個世界。”
話音未落,石門忽然劇烈顫動起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傳來,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正試圖沖破阻隔。
顧瞻的神色陡然凝重,眉頭緊鎖。
顧玄“它們來了!哥,你剛才說的,我記住了——不到最后關頭,絕不動用星隕盤的力量,那股力量太狂暴,一旦失控……”
他的話還未說完,石門轟然倒塌,塵土飛揚間,一只猙獰的怪物映入眼簾。
它的體型比先前遭遇的巨鳥還要龐大數倍,渾身籠罩在濃稠的黑色霧氣中,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那雙猩紅的眼睛猶如兩團燃燒的火焰,閃爍著邪惡的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機。
顧玄和顧瞻幾乎同時舉起武器,目光冷峻地盯著敵人,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凜冽的戰(zhàn)意。
然而,石門倒塌的余音尚未散去,通道盡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熟悉的聲音呼喊著他們的名字。
顧瞻“顧玄!顧玄——”
顧玄猛地轉頭,只見城闕提著長劍沖了進來。她的鎧甲上沾滿了黑色霧氣灼燒的痕跡,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和疲憊。
城闕“你沒事吧?”
顧瞻放下武器,神色復雜地望向她。
顧瞻“你怎么會在這里?”
城闕的話戛然而止,目光先是在顧瞻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掃過顧玄緊握破曉劍的手,眼神頓時變得晦暗而復雜。
城闕“你們倆怎么會在一起?顧瞻,你到底……”
顧瞻沒有回答,只是苦笑一聲,伸手扯下了遮掩疤痕的布條。
那道從眉骨延伸至下頜的傷痕顯露出來,線條凌厲,竟與顧玄左耳后的淺疤有著驚人的相似弧度。
顧瞻“玄兒?!?
他的聲音低啞,仿佛壓著千斤重擔。
顧瞻“當年父親擔心仇家斬草除根,把剛滿周歲的你托付給我時,我才十六歲?!?
城闕忽然插話,語氣中帶著震驚與不解。
城闕“所以這些年來,你一直在保護他?包括當年引開噬源深淵的追兵。
城闕是你故意讓所有人都以為顧家只有長子,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都沖著你來?”
她的劍尖微微顫抖,聲音也跟著起伏不定。
城闕“那顧伯父……”
顧瞻“父親在星隕盤最后一次異動時就犧牲了?!?
顧瞻的目光落在懸浮半空的星隕盤上,符文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眼中,像是一種無聲的祭奠。
顧瞻“母親臨終前說過,只有血脈相連者才能同時激活兩塊玉玨。
顧瞻我必須讓你相信自己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這樣才能讓你在面對誘惑時守住星隕盤的秘密?!?
顧玄的手指微微顫抖,握住劍柄的指節(jié)已然發(fā)白,耳后的傷疤隱隱發(fā)燙。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那些危急時刻險之又險的化險為夷,每次提及母親時對方眼中的愧疚與悲傷……原來,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源自超越血緣的守護。
就在這時,巨怪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黑色霧氣開始侵蝕密室的符文屏障,空氣中的壓迫感愈發(fā)強烈。
顧瞻動作迅速,將另一塊玉玨塞進顧玄手中,語氣堅決卻不容辯駁。
顧瞻“現(xiàn)在不是糾結過去的時候。闕兒,你帶玄兒去啟動星隕盤的防御陣,我留下來拖住它?!?
顧玄“哥!”
顧玄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聲音中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哽咽,眼眶微微發(fā)熱,卻倔強地忍住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