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的八月,熾白的陽光灑在歐洲大陸的土地上,英吉利海峽的兩岸,人們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奇。
“你真的過來幫我? ”法蘭西坐在潔白的病床之上,雙手繞開小腿上被鮮血污透的繃帶,將傷口對向端著藥瓶的英。
“為了保護我自己的安全。”英國用鑷子夾起一團棉花,塞進裝有藥劑的玻璃瓶中,“我再不過來,你打算拖著具殘軀,掛著縷游魂去哪兒?大西洋的某個小島等著自己一點點徹底死掉? ”
難得的,法蘭西沒有開口回擊英國的譏諷,他沉默著,像在思考著什么重要的決定。英國有了些許詫異,他抬頭看了眼一言不發(fā)的法,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忍著點兒,創(chuàng)口有點大?!鳖D了一下,他又更正到,“實在疼得厲害就叫出來,在我面前,不丟人?!?/p>
法蘭西狠狠剜了他一眼,又將腿向前伸了一點,帶著些許視死如歸的架勢。
凈逞強,英國忍不住從鼻息中哼出一聲笑。
“英吉利海峽的對岸只能是你,法蘭西,只能是你?!?/p>
英國盯著法蘭西紫水晶般的雙眼,那雙璀璨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暗光。鑷子帶著棉花撫上了法蘭西鮮血淋漓的傷口,導彈碎片劃出的裂口,讓人不敢注目一眼。冷風掠過,血腥味肆意散播。英國微垂下眼眸,繼續(xù)上藥的步驟。
在法國皺起眉頭的那一刻,出人意料地,英國突然向前探身,吻上了法蘭西殷紅的雙唇。
萬物寂靜,白光乍現(xiàn)。
消毒水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法蘭西只覺得頭腦一暈,一種難以言喻的顫動,在唇齒相依的那一刻,由胸腔迅速擴散至全身。
蝴蝶振翅,觸胃動心。
在那雙大西洋般湛藍的眼睛中,法蘭西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自己的倒影。
春回冬暖,云開天明。
翩躚的西風千里迢迢奔赴過一整個大不列顛島,纏綿至另一片令他朝思暮想的土地。
擦好法國腿上的傷口,英國緩緩后退,舍離溫軟柔潤的唇瓣。
“你…… ”法國雙目仍舊睜圓,帶著驚詫,不解,還有些許呆滯。
“幫你分散注意力?!庇旖巧蠐P,轉(zhuǎn)身把廢棄的棉花扔進醫(yī)療廢桶,“難道你剛才很痛嗎? ”
法蘭西雙頰微燙,不禁懷疑自己傷口被感染引發(fā)了炎癥。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雙唇,不知是在回味還是在思考。
被英國親什么的,才不會臉紅的吧……
英國轉(zhuǎn)過身來看見法國紅得像一只煮熟的蝦,愣愣地看著自己,不會親傻了吧?
“不感謝我嗎? ”英國把手揣兜里滿眼笑意,看著小貓炸毛一般的法蘭西——太難得一見了。陽光透過玻璃照在瓷磚地上,像薄薄的金箔鋪了一地。
不等英國得意完,法國突然一把扯住英的白大褂,往自己身上一拉。這一切太突然了,英國甚至差點撞上法剛換藥的傷口,他緊急將雙手撐在病床兩邊的圍欄之上,俯身離法蘭西不過眉眼之遙。
“小心…… ”
話音未完,法國突然將身子前傾,用發(fā)燙的臉頰貼上了英國的臉,肌膚相貼,體溫傳導,心悸傳播。
“啵、?!狈▏沂诌€拉著英大褂的一側(cè),將臉一左一右擦過英的臉,發(fā)出令后者臉紅心跳的聲音,而后又快速退后,得意而狡黠地盯著眼前得意盡失,愣住僵硬的英。
他一點點松開拉著英國大褂的手,一邊緩緩說道:“法式貼面禮,多謝英吉利先生?!?/p>
后來怎么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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