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楊……”
柳月剛喚了一聲,抬眼瞧見她此刻模樣,頓時愣在當場。
兩腮的紅暈,仿若春日枝頭最嬌艷的花朵,秀發(fā)濕漉漉地披散著,幾縷發(fā)絲貼在白皙的脖頸上,水珠順著發(fā)梢緩緩滑落,洇濕了輕薄的衣衫。
玲瓏有致的身姿在水汽的暈染下愈發(fā)顯得婀娜,精致的鎖骨,雪白的玉頸修長優(yōu)美,圓潤的小腿若隱若現(xiàn)。
這般旖旎風光毫無防備地撞入眼簾,柳月只覺腦袋“嗡”地一聲,瞬間一片空白,俊美無儔的容顏剎那間浮起淡淡的紅霞。
他慌得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放,著急慌忙地背過身去,一顆心砰砰亂跳,生怕自己這莽撞行徑惹得她心生厭惡,往后再不理會自己。
“你還沒回我,你怎么在這兒?!”
那嬌滴滴的聲音此刻像是裹了一層寒霜,又添了幾分薄怒,杏目圓睜,顯然是被柳月這沒規(guī)沒矩、貿(mào)然闖入的模樣氣得不輕。
柳月心下暗急,額上瞬間滲出細密的汗珠,就怕她一個誤會,把自己當成那等心懷不軌的卑鄙小人。
他急忙開口解釋,話語像是連珠炮般滾落。
“是我不好!我滿心滿眼只想著能快些來見你一面,其他的都顧不得了。我……我剛?cè)ヒ娏寺遘幩麄?,心里頭亂糟糟的,實在按捺不住就跑來找你了。”
“你在質(zhì)問我?你憑什么質(zhì)問我!”
胡錯楊柳眉倒豎,截斷他的話,那眼神鋒利得好似能將人割傷。
柳月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雙手慌亂地在身前揮舞著,急切說道。
“……我沒有!我,我真的沒有質(zhì)問你的意思,我只是太心急,只想來問問……咱們相識相知這么久了,你心里定然知曉我的心思。自打初見你起,我這顆心就落在了你身上,日日夜夜,滿心滿眼都是你,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我知道……”
“你知道我嫁了人卻還和其他人藕斷絲連?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
胡錯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涼涼地打斷他。
美目冷冷地瞧著他,旋即轉(zhuǎn)身,蓮步輕移,兀自走到雕花精美的梳妝臺邊,拿起柔軟的巾帕,細細地擦拭著發(fā)尾,不再看他一眼。
“沒有!”
柳月拔高了聲音,脖子上青筋微微凸起,滿臉的焦急與誠懇。
他心急如焚,腳下匆匆抬步跟了上去,可目光觸及她那冰冷仿若寒潭的眸子,一瞬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原地,滿心的話語都噎在了喉間。
痛徹心扉的感覺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兇狠地撕扯著他的心肝,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澀,紅了起來。
緊攥著拳頭,身子微微顫抖。
“你是天下最好的姑娘!我……我只是妒忌,妒忌得要發(fā)瘋了。明明我們認識得更早,那些相伴的過往樁樁件件我都刻在心底,可是你卻轉(zhuǎn)頭嫁給了別人,就連……”
“我嫁給誰那是我的事情,柳月,咱們之間,不過是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胡錯楊依舊面若冰霜,語氣沒有半分波瀾。
“……不是的!”
柳月仿若聽不見她的拒絕,自顧自地絮絮叨叨起來,話說得顛三倒四,腳下卻像是生了根,定在她身旁。
情難自抑之下,他的手緩緩抬起,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的肩頭,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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