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的手確實漂亮,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肌膚白皙如玉。
以往胡錯楊不止一次這樣夸贊過,是以他平日里最為精心的便是保養(yǎng)這雙手,用的護手膏都是特制的,細膩芬芳。
此刻,這雙保養(yǎng)得極好的手拿起柔軟的帕子。
他微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幫她理著有些濕漉的秀發(fā),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又虔誠,似是在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仔仔細細地將發(fā)間水珠擦干。
“你來是想問什么?”
胡錯楊對著鏡子,目光透過那明亮的鏡面,側(cè)頭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透著幾分不耐。
“……我也很愛你,你說過的,說我往后定會是個很好的夫君……”
柳月仿若沒聽見她的問題,只是喃喃低語著,像是陷入了某種執(zhí)念之中。
“我嫁人了……”
胡錯楊加重了語氣。
“沒關系,我只要陪著你就好了,只要能守在你身邊,讓我陪著你就好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柳月猛地抬起頭,那俊美的容顏此刻滿是懇切。
他緩緩彎下修長的身子,抬眸癡癡地看著她,漂亮干凈的眼眸里唯有祈求與渴望,那眼尾因情緒激動泛著微微的紅暈,仿若春日里被暈染過度的花瓣。
胡錯楊瞧著他這副模樣,終是輕嘆一聲,柔軟的小手緩緩抬起,輕撫上他的下巴,手指勾著微微往上抬了抬,目光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
“你真的想好了……”
“不會后悔的!”
……
柳月仿若失了魂一般,腳步虛浮地踏出王府,一路恍恍惚惚地回了稷下學堂。
一路上,他眼神空洞,周遭的景致全然入不了他的眼,滿心滿眼只有胡錯楊離去時的那一抹倩影。
待回到學堂,他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背上,仿若水撈出來的一般,狼狽不堪。
可奇怪的是,他心里卻莫名松了一口氣,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浮木。
她答應了……
“柳四?你不是去千金臺了嗎?怎的這般模樣回來,神思不屬的……”
眼角余光瞥見柳月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李長生忍不住皺起眉頭,出聲問道。
這徒弟向來行事穩(wěn)重,鮮少有這般失態(tài)的時候,今日這是撞了什么邪?
“師父……我沒事,就是問清楚了一些事情?!?/p>
他走近幾步,身上那淡淡的女兒香裹挾著溫熱的氣息飄散開來。
李長生嗅覺靈敏,不由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這股子香氣……柳四什么時候竟有了相好的?
他這個四徒弟,向來潔身自好到近乎吹毛求疵的地步,實在難以想象能跟什么樣的姑娘親近到這般地步,還染上了人家的脂粉香氣。
再瞧瞧他這副失魂落魄,卻又隱隱透著幾分繾綣的模樣,活脫脫像個剛失戀的毛頭小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柳月唇角微微上揚,彎了彎眉眼,眼眸也似有細碎星光閃爍。
“放心,該辦的事情我都辦好了!”
(°ー°〃)
這小子,一會兒如喪考妣,一會兒又眉眼含笑,到底是分了還是談了?!
這好不容易碰上徒弟的感情八卦,李長生好奇心作祟,急得抓心撓肝,恨不得立刻撬開柳月的嘴問個清楚。
可身為師父,總得端著點架子,哪能真就莽莽撞撞地開口直接追問?
那也太失身份了,多尷尬啊……
“你……”
李長生剛憋出一個字,就被柳月敏銳察覺了意圖。
“師父你別問了!你就一老光棍,問這些做什么?!難不成還想問我感情咋樣?你懂個錘子!”
“……”
逆徒!
金幣加更
在想加不加李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