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時光悠悠而逝。
庭院之中,一個模樣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男孩,此刻正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耍賴。
那張小臉板著,小嘴撅得老高。
不遠處,葉鼎之望著無心這副模樣,強忍著滿腔怒火,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痛欲裂。
“你為什么要拔王叔叔的頭發(fā)?還讓他出家做和尚?!”
正搖晃著小手玩鬧的無心,動作猛地一頓,眼珠子滴溜一轉,隨后奶聲奶氣地開口狡辯。
“爹爹,那是因為王叔叔與佛有緣呀,這是命中注定噠,他天生就該當和尚!”
“你這孩子,凈胡說八道!”
葉鼎之氣憤地打斷他。
“你王叔叔他有未婚妻啊,你這么一鬧,可怎么收場?”
“所以才要告訴姨姨呀!不然以后被他拋下了,人家還不知道怎么說她呢?!?/p>
無心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小大人模樣十足,臉上寫滿了“我沒錯,我簡直太聰明啦”的得意勁兒,看得葉鼎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三,二,一!”
無心在心里默默倒數(shù),緊接著,“歘”的一下,他仿若一只敏捷的小狡兔,抬腿就跑,邊跑還邊扯著嗓子大喊。
“娘親快來救我呀!爹爹吃小孩啦!”
“葉安世,你給我站??!”
可那小短腿再怎么倒騰,又哪能跑得過大人,可惜他會抱大腿。
眼瞅著葉鼎之要追上了,他瞅準時機,一把攥住胡錯楊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躲在她身后,小臉皺巴巴的,眼眶里還泛起了委屈的淚花,那模樣任誰見了都得心軟三分。
“娘,爹爹要打我屁股,他還要把我賣給拉車的賈叔叔,他不要我了~”
無心抽搭著小鼻子哭訴道。
葉鼎之氣得白眼直翻,滿心無奈,只覺得這逆子就是上天專門派來克他的。
平日里瞧著他對別人,機靈懂事,禮貌有加,怎么一輪到自己,就這般撒潑耍賴,沒個正形?
胡錯楊瞧著這父子倆的鬧劇,極力忍著笑意,抬手溫柔地摸摸無心的腦袋。
無心順勢就黏了上去,母子倆笑起來,臉上的梨渦甜甜的,仿若春日里最暖的光,看得葉鼎之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幾分。
“安世童言無忌嘛~何況那頭發(fā)又不是沒了,不還剩了嗎?”
“……”
剩了一圈地中海?還不如光頭呢!
……
相較于庭院中的雞飛狗跳,屋內的蕭瑟卻對此接受良好。
自打無心能跑能跳之后,這家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四百天都在氣葉鼎之的路上一路狂奔,一去不回。
其實吧,蕭瑟骨子里也是個小傲嬌,平常行事偶爾也帶著些小任性,可在無心的襯托下,倒硬生生被旁人看成了乖巧聰明的哥哥。
主要是他已經(jīng)佛了,對這個癲狂的世界。
單手撐著下巴,微微瞇起雙眸,心里默默盤算著,暗道自家皇爺應該快要不行了。
一想到這兒,那張俊逸的小臉瞬間皺巴巴的,滿是憂愁。
天啦嚕!蕭凌塵那小子還只是個豆丁??!再大的豆丁那也還是豆丁吧,就眼下這情況,這皇位哪能落他頭上?
皇爺啊,您可千萬不能死?。∧鷥鹤佣际前糸嘲?!您孫子還沒長大呢!
您可得堅持住,堅持就是勝利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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