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是上午舉行的,可是下午的時候,伊桃就到隊里打起了點滴。
前幾天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她一直在咳嗽,但并沒有當回事,開了點消炎藥就當過去了,沒想到病情越來越嚴重。
中午休息好后樊振東并沒有收到伊桃的信息,往常她會在這個點準時打電話來的。
他首先感覺到了不對勁,再然后就是主動打去了電話。
樊振東發(fā)燒了?
樊振東嚴重嗎?你現(xiàn)在在哪?
他沒由頭地想去看看,即使知道自己啥也做不了。
中午睡覺的時候就感覺渾身難受了,醒來時頭疼的厲害,還全身冷,伊桃知道身體出了問題,便叫了隊醫(yī)過來幫自己看看。
伊桃好像是病毒感染。
她壓抑著口中呼之欲出的咳嗽聲,努力平和地和樊振東說話。
此刻她手中正打著點滴,臉上因為發(fā)燒而染上紅色,嘴唇卻是蒼白沒有血色的。
這個時候讓她練球,多少有點強人所難。
樊振東看著她,此時此刻兩個人之間竟沒有一點交流。
他不禁想到,自己與伊桃唯一的聯(lián)系大概就是混雙了,除此之外,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的交集。
這樣的想法讓他感到悲哀。
樊振東那你好好休息
樊振東今天就別練球了。
他淡淡的說完這些話,隨后就走掉了,留下她一個人在里面掛水。
他說不出別的話來,其實今天練不練球無所謂,其實他不想走,其實他還想和伊桃說些別的。
可是……樊振東停下腳步,思索良久,自己好像沒什么資格去管這些。
這么想著,他還是離開了這里。
由于前段時間一直保持著下午練混雙的習慣,今天的樊振東總是感到別扭。
球場還是原來的球場,只是身邊的位置空空的,他每次接球都要往旁邊看一眼,但是在看清旁邊沒有人后,又忽地愣住。
他總感覺今天缺了點什么。
也許早在某個時候,伊桃就占據(jù)了很重要的位置,只是他還沒察覺到。
在他終于察覺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離失去已經(jīng)不遠了。
今天的樊振東早早地就收拾好了球拍,他沒有練很久,甚至連太陽都沒有下山就走了。
混雙決賽的另外一組選手——韓國隊隊員看著他這迷之操作面面相覷。
選手a莫?今天的中國隊怎么這么早就走了?
選手b不知道啊,怎么只看見了胖成桶,他的搭檔呢?
兩個人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一并目送樊振東離開,卻沒有上前去問問發(fā)生了什么。
樊振東現(xiàn)在腦子里面很亂。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自趨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他看了眼自己手里提著的保溫盒,里面是從唐人街排隊買來的皮蛋瘦肉粥,不禁皺了皺眉頭。
有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要命的是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也不覺得這是沖動。
樊振東剛剛下訓,路上給你買的粥。
他又來到了隊醫(yī)這里,伊桃已經(jīng)打完了吊瓶,只是她的臉色并不好,看來病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