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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之中。
一片洶涌的大海,面前,一白衣身影的趙婉兒,和黑衣離侖對峙。
·趙婉兒·“離侖,你不服白澤令管束,私離大荒,在人間濫殺無辜,你可知罪?”
立于礁石之上女子手握短蕭,眉目清冷,一襲白衣,迎風翻飛。
離侖懸于半空,墨發(fā)黑袍,周身妖氣如幽冥之火,繚繞升騰,風吹不散,肆意至極。
·離侖·“趙婉兒,你一介凡人,憑什么插手大荒之事!”
離侖的氣息隨之躁動。
·趙婉兒·“我身負白澤血脈,自當護佑大荒,當然可以管?!?/p>
趙婉兒聲音威嚴肅穆,回響于天地,那是白澤神女獨有的氣魄。
·離侖·“那我就殺了你!我看你怎么管!”
離侖周遭殺氣驀地一重,眸光冷意森然。
文瀟趕到海邊的一瞬,便察覺出氣息與往日的不同,污濁、暴戾之氣流竄,腐爛氣味涌動刺鼻。
·文瀟·“師父!”
她邊朝著那礁石跑,邊喊趙婉兒。
離侖也被這聲音吸引,他睥睨下方那個正朝著趙婉兒跑去的小身影,約莫不過十五六歲,一個瘦弱的凡人。
人總是如此,肉體凡胎,卻企圖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螻蟻而已。
離侖想到了件有趣的事,張揚的妖氣之中,他緩緩勾起唇角,舉起手中撥浪鼓,鼓身兩層,上大下小,彩繪古紋。
離侖的手指握住鼓柄,輕轉,鼓耳敲打鼓面,發(fā)出叮咚脆響。
霎時,一股渾厚力量,鋪蓋天地,嗡鳴而至,文瀟只覺得蠻橫力道重擊她的額頭,感官被逐一剝奪,意識全然彌散……
·趙婉兒·“文瀟。”
離侖繼續(xù)揮舞撥浪鼓,他身后飛舞起一群槐樹葉,朝趙婉兒攻擊而去。
眼看槐樹葉將要沖到趙婉兒面前時,一圈鈴鐺突然旋轉著,出現(xiàn)在了趙婉兒臉前。
一把傘的邊緣轉動著,擋住了趙婉兒。
槐樹葉沖擊在傘面上,四散而開。
傘面合攏,露出趙遠舟的面容,和他嘴角輕蔑的微笑。
趙遠舟一襲紅衣,抬手念咒
“定。”
趙婉兒手持短簫吹奏。簫聲清亮悅耳,是大荒歌謠的曲調(diào)。
柔和的光芒自趙婉兒手中短簫上發(fā)出,幻化成旋轉的光圈,朝離侖飛去。
突然間,一串鈴鐺于離侖身前,少女緩緩降落。
·何晏清·“神女大人,為何那些殘害妖族的人不會受到懲罰而我們這些妖就要受罰。他何罪之有?”
趙婉兒的發(fā)絲隨風飄動,手握白澤令,站于朱厭的身側。
·趙婉兒·“離侖罪則有三。一,不顧白澤令約束,二,私離大荒,三在人間濫殺無辜?!?/p>
何晏清的淚水一直往下掉。
·何晏清·“那我敢問大荒妖獸被人類抓走時,你在哪?你說你護佑大荒,可他們被抓走時你在哪!”
何晏清早已在崩潰邊緣。她做不到…做不到離侖被永世封印。
她的眼前黑了一瞬,一時天懸地轉腦中空白。
離侖將她放在石礁旁邊,他不想讓何晏清受到牽連。
蒼白清麗的臉上睫毛微顫,何晏清恢復了意識。
天地仍是晦暗一片,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何晏清掙扎著站起,雙腿止不住地發(fā)顫。大荒恢復了平靜,面前也更沒有任何人,腦海中只有一句話“他在你們最初相遇的地方等你?!?/p>
·何晏清·“離侖…離侖!”
聲音焦急,夾著濃重的哭腔。
何晏清踉踉蹌蹌地朝槐江谷跑,她的身形猛地定住。
離侖坐在冰涼堅硬的巖石之上,周身黑氣縈繞,如幽冥之火,久久不散。
何晏清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
怎么會、怎么會被封印?
何晏清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著氣,她瞪大眼睛,拼命緊盯離侖被束縛的手和白澤令封印的印記。
·何晏清·“你說你最向往自由?!?/p>
離侖沉吟片刻
·離侖·“你不該留在這,你走吧?!?/p>
他還想說什么時,何晏清一把抱住他。
·何晏清·“你一直都是我的親人,都是我的離侖。你最喜歡這個波浪鼓了,你說聲音像心跳?!?/p>
何晏清看向他身后的撥浪鼓,心中思緒萬千。
何晏清倔強地用力抿唇,手指捏緊裙擺,她偏要忍住不哭。
·離侖·“白澤神女找我時你不要過來的,我怕你受到牽連?!?/p>
一陣靜默,何晏清終于再也不可抑制地啜泣,肩膀抖個不停。
·何晏清·“但我做不到…做不到你被朱厭…”
離侖緩緩伸手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離侖的淚眼中盛滿了深情,他心疼她,這個感受切實地提醒著他,這就是對晏清的情感變?yōu)閻鄣拈_始。
忽地,離侖的身子傾來,一個吻猝不及防落了下來。呼吸間都是離侖的氣息,何晏清心跳得發(fā)急,一時像被法術定在了原地,忘了拒絕,忘了回應,什么都忘了。
她只感受到離侖的呼吸也很急促,離侖的手捧著她的臉,霸道地不肯讓她離開,他的唇輕輕地吮吸,一遍又一遍,戀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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