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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乖,張開點(diǎn)?!?/p>
層層芙蓉帳落下,那是何晏清的小床,煙絲從熏爐冉冉升起,沉沉霧靄將帳里的兩人縈繞其中。
男人瘦削修長的手指解開一顆顆盤扣,露出細(xì)潤如脂的天鵝頸,俯身輕咬女子精致的鎖骨,緩緩?fù)孪ⅰ?/p>
離侖.“今日那群廢物傷了你,你為何不躲?”
他嗓音如同空谷里的幽靈,自帶一股強(qiáng)勢的戾氣,讓人心中發(fā)怵。
還好離侖用了法術(shù)將她的傷口治好。
何晏清.“我?guī)в灚F回大荒才是重要的,一點(diǎn)小傷而已。”
女子薄紅的星眸裹著一層潮氣,紅唇微啟。
男人指尖游刃有余地往上探,惹得女子身軀微/顫,白膩的肌膚透出艷麗的緋色。
離侖.“你要顧好你自己。”
他指腹輕掐她纖細(xì)的后頸,猛然往懷里摁,手背上的青筋一直蔓延至手臂,隱隱蓄著蓬勃力量。
何晏清.“疼…”
離侖.“疼就對(duì)了,好好長記性?!?/p>
何晏清緊咬著下唇,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離侖有些心疼,嘴唇往她的淚水處吻去。
一室旖旎。
何晏清是在離侖懷里醒來的。
何晏清.“離侖,還記得文瀟嗎?”
何晏清感受到那名男子將她擁的更緊,她的脖子上突然被一股濕潤的東西覆蓋,帶著點(diǎn)溫?zé)帷?/p>
他在舔.她!
離侖.“文瀟?”
離侖回想著文瀟這個(gè)人。八年前,被白澤神女趙婉兒封印的那一天,一個(gè)小女孩被他打暈了,白澤神女喚著她的名字“文瀟?!?/p>
何晏清.“我遇到過她。比八年前還要成熟,但是少了白澤令?!?/p>
離侖貼著她的耳畔,此人身上的溫度傳遞給何晏清,使她冰涼的全身有了一點(diǎn)溫度。
離侖.“所以呢?”
何晏清.“沒什么沒什么。”
何晏清一把推開離侖,黑氣彌漫全身給自己變出了一件衣服。在離侖跟隨的目光中,跑得無影無蹤。
槐江谷外正中一張石桌上,放著何晏清帶著的手鏈。此刻,她撫摸著這條手鏈有些不舍。
…
天都又是一場雨,何晏清真的倒霉。
她撐著竹傘來到輯妖司門口,她聽著里面的聲音,似乎很熱鬧。
“卓大人現(xiàn)在威風(fēng)凜凜,怕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帶頭的人是甄枚。
·文瀟·“崇武營在緝妖一事上心狠手辣,粗暴兇殘,甚至傷及無辜人命,有悖律法,早就不應(yīng)該讓崇武營獨(dú)斷專行?!?/p>
文瀟全然不見平日的柔弱與溫和,話語擲地有聲,皆是怒意。
甄枚冷哼:“妖生性殘暴,為免除后患,自然寧可錯(cuò)殺,不能放過。”
何晏清.“妖也會(huì)有人的品性。這世間的妖 有的聰慧伶俐、有的活潑靈動(dòng)、有的有勇有謀。也有一些殘暴,而這些殘暴或許不是他們天生的,而是因?yàn)橐恍┦??!?/p>
在眾人的目光下,何晏清帶著面紗撐著竹傘緩緩地走了進(jìn)來。
“你是何人?”甄枚目光一冷,隨即哈哈大笑著揮動(dòng)袍袖,他身后數(shù)十個(gè)士兵張弓搭箭,箭頭都裹著黑色油膏油布,整齊劃一地瞄準(zhǔn)了議事廳。
其中一人的箭瞄準(zhǔn)何晏清。
·何晏清·“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你竟然想殺人放火?”
“你又不是輯妖司的人,你管我做什么?”
話音剛落,一團(tuán)白光破空而至,擦過甄枚的華服,將他身側(cè)那枚燃燒著的箭頭斬?cái)唷?/p>
卓翼宸收劍回鞘,速度太快,眾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動(dòng)作,只見到那箭頭掉落在了地上。
他盯著卓翼宸的眼睛,笑著抬手,所有弓箭手拉弓引箭,箭頭都已經(jīng)被點(diǎn)燃。數(shù)十枚燃燒的弓箭已經(jīng)箭在弦上。
·趙遠(yuǎn)舟·“想燒緝妖司,問過我了嗎?”
一直靠在議事廳里面看戲的趙遠(yuǎn)舟,信步走出。
甄枚不耐煩道:“你什么東西!”
趙遠(yuǎn)舟指了指自己
·趙遠(yuǎn)舟·“妖?!?/p>
甄枚不悅:“妖?那更該死!”
是該死,趙遠(yuǎn)舟抬手,低語念咒:“逆。”
拉弓的士兵們不受控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全部瞄準(zhǔn)了甄枚,甄枚臉色一變。
·趙遠(yuǎn)舟·“忘了告訴你,我就是心情不好就殺人泄憤的惡妖朱厭,我現(xiàn)在心情非常差?!?/p>
“范大人手下留人!”
這聲音渾厚有力,話是商量的話,但語氣確是命令。
趙遠(yuǎn)舟收回咒語,抬眼望向面紗的女子。
有些熟悉…是她嗎
思緒飄回三萬年前。
小晏清一身樸素的著裝,總愛散著頭發(fā)。眼間的青澀還未褪去。
她喜歡去大荒,大荒的海邊。
·何晏清·“朱厭,你說海的盡頭是什么?”
·朱厭·“等你長大了,我?guī)闳タ纯??!?/p>
朱厭是這么告訴她的。
后來的每一天,小晏清總愛去大荒海邊。
思緒回來時(shí),他早已坐在議事廳。
·文瀟·“敢問姑娘是何人?”
何晏清抬眸與文瀟對(duì)上視線。
何晏清.“文大人,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cè)诖蠡囊娺^面?!?/p>
文瀟努力回想大荒時(shí)的情景。
內(nèi)心的恐懼不斷蔓延,她又看見師父被殺的場景了。
她握緊身旁的桌角,冷汗直流。
何晏清.“你還沒走出那片黑暗嗎?”
文瀟喘著粗氣。
她不敢面對(duì)師父的死…她護(hù)不住那只訛獸。
何晏清勾了勾唇角。
她似乎又流鼻血了,趙遠(yuǎn)舟拿出一個(gè)手帕遞給文瀟。卓翼宸則是掏出云光劍抵在何晏清的脖子上。
·卓翼宸·“你是什么人?”
“落?!?/p>
一聲咒語。何晏清的面紗落了下來。
與…昔日的故友好像
·趙遠(yuǎn)舟·“真的是你…”
抱著文瀟的手有些顫抖。
何晏清.“朱厭,你還記得我啊?!?/p>
·趙遠(yuǎn)舟·“你來這里要干什么?”
何晏清.“我要白澤令?!?/p>
何晏清如實(shí)回答。
而那位昔日故友可不好受了…
他捏著何晏清的手鏈,語氣里夾雜著偏執(zhí)。
“何晏清,你永遠(yuǎn)都不能離開我?!?/p>
·文瀟·“你要白澤令做什么?”
何晏清瞄了她一眼。
何晏清.“白澤令丟失,大荒只剩兩位山神守著。我為的是大荒?!?/p>
昨日在趙遠(yuǎn)舟口中聽到大荒,如今也在這小姑娘嘴里聽到,文瀟的眼中有了波瀾。
她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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