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難得一日放晴,烏山上的兩國恰好迎來祈福祭。
烏山上有兩個國家,山北一個巫山國,山南一個巫風國。傳說曾經烏山上有個神秘的族群,是這山的守護神,為了不沖撞神,兩國將“烏”改成“巫”。
坐在馬車上,一路只聽馬蹄聲噠噠響。在四個時辰后,馬車終于停在巫山國的城門前。
下了馬車,遲瀟將斗笠?guī)г陬^上,把賀禮交給守在城門外的小官。
進了城門,街上人來人往,商販們在攤位上叫賣。一個打扮華貴的公子哥拉著身旁的人朝她走來,先是朝她行禮,而后朝她開口。
“國師姐姐可把你盼來了,每年你來我們巫山國就祈福祭這一次。上次你用法力給城里的每一個人都送了一張平安符,我們這些出自名門世家的公子哥那不得回禮???”說著,這個青年將兩壇魚肚白遞給遲瀟。
“聽聞國師姐姐愛喝魚肚白,小生自作主張買了兩壇,還望笑納。”
遲瀟沒有接,她搖搖頭,“不必,一些符紙罷了,本就是為百姓求個平安。公子不必回禮?!?/p>
青年還想再勸,一旁一個稍成熟的男子輕敲他腦門。
“阿宇,不可對國師無禮,你我本就是男子,國師一個女子,本就不可強求,平日的規(guī)矩去哪兒了?”
說著他朝遲瀟拱手一拜, “小輩有失禮數(shù),還請國師見諒。國師若實在不好意思收下,就當做是帶回去當送給別人的禮物可好?”
遲瀟思索半刻,點了點頭,收下了酒。
“多謝?!?/p>
又在街上逛了一陣,她前往祭臺,臺階下賓客如云,她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她落座后發(fā)了會呆,一旁忽然坐了個人,有些面熟。
那人朝遲瀟揮了揮手,“見過國師大人,大人發(fā)什么呆呢?”
遲瀟抬眼,一個生的貌美的女子看著她,還朝著她笑。
“想些事情,你是……?”
“國師大人,我是巫山國的神女啊,一年前的祈福祭我們見過的???才一年不見就把我忘了,多傷人心吶。也罷也罷,這次可要記住我啊,我叫,溫承允。哎對了,國師大人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p>
“那國師可記住我了?”
看著對方眼中的真摯,遲瀟輕輕點頭。
“嗯,記住了?!?/p>
溫承允索性坐在遲瀟身側,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說話,遲瀟偶爾應兩句,那人就挑逗她。
遲瀟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剛抬起手就被那人攥住手腕。
遲瀟:“……”
那人輕笑一聲,又挑逗她,“無禮之徒,怎可隨意上手捂別人嘴,國師大人,你這么幼稚?”
遲瀟把手抽出來,瞪著溫承允。
“你才多大,就管別人?”
“還年輕呢,回國師大人,我已有一萬七千余歲。”
遲瀟在腦子里算了一下自己今年多大,哦,小了一千多歲。
她抿唇,“罷了,我不與你計較?!彼D過頭,把桌上的水果碟子拿在手上,把不吃的水果放回桌上。然后自己坐在桌角處吃荔枝。
那人才不會就這樣放過她,溫承允把她的臉掰過來,指著桌子上的水果。
“想不到你還挑食???國師寧可自己剝荔枝殼吃,也不愿意吃帶皮的枇杷?!?/p>
遲瀟聽完這人說的話氣笑了,她拿起一顆枇杷,看著溫承允。
“如果一個對枇杷過敏的人,吃了這顆枇杷,你說會怎么樣呢?我要不試試?嗯?”
溫承允就盯著她,遲瀟也不敢真吃手上的東西,然后兩個人就相互盯著對方,最后遲瀟她把枇杷扔回桌上,瞪著溫承允罵了一句:“卑鄙小人,我祝你一輩子都打光棍。”
“好啊,你要見證一下嗎?我要是真的一輩子打光棍,你是不是該賠我點什么?把你賠給我可好?”
遲瀟:“……”還有沒有道德啊這人,無恥!無恥!
她把一顆荔枝砸在她身上,自己轉到一邊生悶氣,順便往嘴里又塞一顆剝好的荔枝。
身后那人接下荔枝,也不再說其他的話。
“多謝,遲──瀟?!蹦侨苏f話的調調好像一直都是隨性散漫的,叫人時又帶點勾人心弦的意味。
遲瀟聽到身后的人叫她的名字,偏偏語氣聽起來有種調戲的感覺,無意間,她的耳尖漫上紅色。
她輕咳一聲,小聲嘀咕一句。“不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