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故雨回家后給自己開桶泡面,他不想做飯了。
律師又發(fā)幾條消息,連故雨懶得再去看,他吃著泡面,保持沉默。
日子就這么渾渾噩噩的來到后天,連故雨為參加王博的慶功宴,換了件體面的衣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疲憊。
王博高興的歡迎連故雨,他還給連故雨帶來一個消息。
黃飛沒上大學(xué),江欣不知道。
"你以后都不會看見黃飛了。"
王博拍拍連故雨的肩。
連故雨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幾天壓力大的大呼不出氣,竟有些麻木。
到了吃飯的時候,連故雨拒絕喝酒,他早已不是那個父親去世靠喝酒來緩解的小孩。
王博對自己的大學(xué)十分期待,他是家里唯一的大學(xué)生, 他沒有注意到,飯桌角落連故雨多了往日沒有的沉默,律師的電話打破桌上的氛圍,連故雨表示歉意的離開。
律師說,他拿到新的證據(jù),也許可以證明連安北不是負(fù)責(zé)人,這意味著這筆賬可能算不到連安北身上。
連故雨的眼里終于有了一絲絲光亮,他問律師是否準(zhǔn)確。
律師告訴他只有三成把握,最好的方式還是讓對方撤訴,連故雨眼中的光又慢慢暗下去。
果然希望不大。
此時距離下一場開庭還有最后兩天,連故雨決定明天再試一次。
二日,他又來到那個小區(qū)。
要敲門時,卻聽見樓梯口有動靜。
連故雨走向半掩的門,他看一名身影坐在樓梯上,用左手打電話,右手裹著繃帶,是那名受害者。
"趙哥,幫我個忙,幫我找個工作,我怕原來的公司不要我。"
受害人用幾乎企求的語氣求著電話那頭的人。
他被潑一層冷水。
"找我沒有用,你才本科還沒了手,誰要你啊,你照顧母親都廢力。"
"還有你那個官司,你打他干嘛呢?你打無非就給個幾萬塊,你還不如私下要個十萬得了。"
"不說了啊,我要忙了?!?/p>
受害人聽著手機(jī)掛斷,他把手垂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連故雨知道這次又沒辦法,只好放棄,他離開小醫(yī)去醫(yī)務(wù)室拆繃帶,醫(yī)生看著傷口問,"你聞煙味了?聞了多少?這肉怎么這么個樣。"
連故雨想到那次看守所,回道,"沒多少,都沒抽進(jìn)去?!?/p>
"幸好問題不大哎,不然你腳保不住了,人骨裂,骨折,是不可以抽煙的?!搬t(yī)生一邊勸告,一邊拆下繃帶。
連故雨又問,"那沒了腳會怎么樣?"
醫(yī)生指向連故雨的腳,"沒了它?骨頭會在沒了的地方繼續(xù)長,刺破肉,還會約肢疼,可折磨人了,反正人還是要健康才好,你這幾天別抽了,戒個幾天煙死不了,但人沒了腳不行的。"
連故雨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
原來人沒了腳會這么痛苦嗎?他付錢離開醫(yī)院回到公寓。
律師整理出的幾份文件送到,連故雨翻開來看,他要為明天的官司做準(zhǔn)備,三成把握太少了,可不試連一層也沒有。
撤訴這條路幾本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