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內(nèi),氣氛緊張到極點,兩方律師如斗雞般互不相讓,爭吵聲此起彼伏。
“所有數(shù)據(jù)都表明沒問題,他絕非刑事責任!”
“你無視了監(jiān)控,監(jiān)控未能保留現(xiàn)場證據(jù)!”
“監(jiān)控當時處于維修狀態(tài),何來違規(guī)之說!”
“胡扯!你有何證據(jù)證明,拿什么證據(jù)來駁斥這份文件!”
對方猛地甩出一份文件,連故雨的律師也毫不示弱地拿出文件。
兩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吵得不可開交。
如此下去,怕是又要休庭了。
連故雨緊咬牙關(guān),滿臉愁容,再休下去勝算只會愈發(fā)渺茫。
若是刑事定罪,他哥哥至少要判兩年起步。
難道真的沒有出路了嗎?
連故雨望向律師,只見他正唇槍舌戰(zhàn),仿佛要將這輩子能用的詞匯都用上。
律師陪伴連安北多年,情同手足,想必他也心急如焚吧。
他看向法官,心中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法官抬起胳膊,即將做出裁決。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原告突然大喊:“我要撤訴!”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連原告的老人也愣住了。
連故雨驚愕地向后退幾步。
他看到原告低下頭,又說了一遍“我要撤訴”,似乎意識到這場官司已無力回天。
無論打與不打,最終他都只能拿到幾萬塊,根本無法換回他的手。
更何況,這是他自己不小心把手放進機器的。
他緊緊握拳,心中雖有不甘,但還是再次重復這句話。
“我要撤訴!”
“休庭!”法官宣布結(jié)局。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連故雨有些恍惚,他不知此刻是喜是悲,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贏了。
抬頭,一縷陽光灑在他身上。
連故雨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連安北在三天后被釋放,雙方達成和解,賠償 20 萬并保留工作。
連故雨緊緊抱住連安北,不肯松手,生怕這只是一場夢。
他沒有哭泣,也不知為何連故雨沒有哭出聲,只是雙眼泛紅。
連安北哄了好一會兒,連故雨才松開手。
為了安慰連故雨,連安北帶他去看電影。
是一部動作片。
連故雨扭頭看向連安北,電影的燈光在他臉上閃爍,映出不同的表情。
影片中有一場大火的表演。
連故雨看得津津有味,再扭過頭時,卻發(fā)現(xiàn)哥哥渾身發(fā)抖,死死抓住扶手,額頭冒汗。
“哥?哥?你怎么了?”
連故雨連喚幾聲,對方都沒有反應,情急之下,他掐了哥哥一下。
連安北終于有了反應,抓著胸口大口呼吸,“我去上個廁所,你別跟著。”
連安北踉蹌著向前走去,拒絕了連故雨的跟隨。
他來到廁所,從兜里掏出一包藥,吞下去,這才感覺身體好了許多。
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大火的場景,如惡魔般籠罩著他。
他聽到人們的尖叫,一張被燒得扭曲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嚇得他往后一退,撞在了衛(wèi)生間隔板上。
發(fā)出的劇烈聲響讓他回到現(xiàn)實,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呼吸又開始變得急促。
連安北把藥放好,走出廁所。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重新回到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