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許“噗嗤”一聲笑了，剛才的羞意消散了大半

宋知許什么叫愛寫題？你這是天賦異稟加努力，我是腦子不行還懶，天生不適合學(xué)理

她的語氣帶著點自嘲，蔣嶠西聽著，眼里的光卻暗了暗

蔣嶠西那你下學(xué)期文理分科，是選文科嗎

宋知許當(dāng)然啊，不然我考不上大學(xué)的……物理實在太要命了

她頓了頓，聲音突然低下去，像怕被風(fēng)吹走似的

宋知許可惜不能跟你一個班了……

最后幾個字輕得像嘆息，宋知許說完就低下頭，假裝整理畫具，耳朵卻豎得高高的，等著他的回應(yīng)

畫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掛在墻上的風(fēng)鈴偶爾叮當(dāng)作響

蔣嶠西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咚咚地響，震得耳膜發(fā)顫

蔣嶠西看著她低垂的頭頂，柔軟的發(fā)絲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表情

剛才畫里那個明亮的笑容仿佛還在眼前，此刻卻只能看到她泛紅的耳垂

窗外的風(fēng)突然大了些，吹得窗簾獵獵作響，卷進(jìn)來滿室桂花香

蔣嶠西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比如“其實文科也不難”，或者“要不要考慮一下理科？”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輕輕的一聲

蔣嶠西嗯

宋知許抬頭，眼里閃過一絲失望，又很快掩飾過去，重新?lián)P起笑容

宋知許分班也沒關(guān)系，反正還在一個學(xué)校嘛

宋知許拿起畫筆，在畫紙上那顆小痣旁邊又輕輕點了點，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宋知許到時候我有數(shù)學(xué)題不會，還能找你請教呢

蔣嶠西好

蔣嶠西的聲音有些發(fā)緊，他轉(zhuǎn)過身，假裝去看墻上的畫，耳根卻悄悄紅了

陽光穿過畫室的玻璃窗，落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運動會的喧囂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操場邊零星散落的彩帶和教室里若有若無的汗味

成績單被班長貼在黑板右側(cè)時，原本趴在桌上補(bǔ)覺的幾個腦袋齊刷刷抬了起來，像雨后鉆出泥土的蘑菇

秦野云瞇著眼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找自己，手指劃過"20"那個數(shù)字時嘖了一聲，轉(zhuǎn)眼就看見宋知許正對著"26"唉聲嘆氣

后排突然傳來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響，蔡方元揣著手走過來，下巴抬得老高

萬能角色蔡方元：“別看了別看了，我可是進(jìn)了前三的人”

秦野云翻了個白眼沒接話，宋知許戳了戳他胳膊

宋知許你同桌是第一名，你怎么就倒三呢？

這話像是點燃了蔡方元的引線，他立刻來了精神

萬能角色蔡方元：“你這就不懂了吧？蔣嶠西第一名可以幫我占位置啊”

蔣嶠西還坐在原位，筆尖在練習(xí)冊上沙沙游走，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溫柔的陰影

蔡方元還在絮叨，宋知許忽然皺著眉看著他

宋知許你小聲點，別吵到蔣嶠西做題

蔡方元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瞪圓了眼睛看宋知許，又看看自己攤開的手掌，仿佛在確認(rèn)剛才說話的音量是不是真的震碎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