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柳絮哥哥的頭七,連山寨的風(fēng)都格外的冷。
李婳正陪著柳絮,看著他跪在一座墳包前,麻木的燒著紙,一張又一張,四周,乃至整個樹林,大大小小的墳包都是青龍寨死去的人,他們又何嘗不無辜。
突然他抬起頭看著天空,忍住了眼淚,看去身旁的李浩。
有些憂傷。
“你之前不是一直問我為什么叫柳絮,倒像個女孩子名,我也從來沒有回答過你”
李婳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微微一笑,是啊,他從未告訴過自己。
好像流干了眼淚,他木訥的看著木板上刻著的字又撫摸著。
“我哥離開多年,父母才有了我,本想有個女兒可以陪在身邊,可我偏是個男孩,還像及了我哥,出生那日,天邊正飄飛著柳絮”
原來這就是為什么他會叫柳絮,看著他,李婳有些心疼。
“也許我這輩子注定要像柳絮一樣,居無定所,沒有親人吧”
“不會的,你還有我!”那樣堅定的目光。
他看去李浩,自己好像真的只有他了,李婳不知道還能怎么安慰,只能輕撫他的背,任由他哭泣。
因為一但出了這片樹林,二人就要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尋找機會報仇!
許久蕭祈晟一直站在暗處,靜靜的看著,直到二人離去,他知道自己是攔不住這個女人的。
夜幕剛剛降臨,李婳早早就關(guān)上了門,對著一個靶子練習(xí),就像曾經(jīng)多少個黑夜一樣。
突然一個黑衣人閃過,李婳一個飛鏢打去,竟然被閃開了,好快的速度,就是齊寒仞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突然身后一陣風(fēng),自己已經(jīng)被人捂住了嘴,手中的飛鏢被搶過,一把扔了出去,竟然連靶子都打穿。
李婳向后一個肘擊,被躲開,那人又突然閃到面前來,一來二去之間,李婳根本不是對手,雙手被擒住,又被對方摟緊腰,僵持在半空。
這雙眼睛為什么這樣熟悉!
他扶正了李婳,退后了幾步,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
如果這個人要傷害自己,早就可以下手了,所以他沒有威脅。
“你是誰?”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卻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李婳,走到他的身后,扶著她的手拿起一個飛鏢,好強大的力量,飛出去的瞬間,靶子應(yīng)聲倒下!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力量,難道他是在教自己?
一把弓箭被拿在手里,卻是一次性放了三根箭,她從未試過,黑衣人比了一個手勢,她學(xué)著動作,被把住了手,很有力量的感覺,拉滿,松手的瞬間。
三個靶子全部倒地。
李婳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男人,但不明白為什么他會教自己。
“你叫什么?”
他拿過這張紙,李婳急忙把毛筆遞給他。
“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李婳還是頭回知道一個人還會沒有名字。
“那你住在哪里”
“沒有家”
沒有名字,還沒有家,李婳一臉同情的看著他,難道他就是古代那種懲奸除惡,四海為家的絕世高手?
突然他又在紙上寫了什么,遞了過來“你給我個名字吧”
李婳想了想,既然四海為家倒像及了閑云野鶴,自由自在的。
不知為何,她此時竟然想到了蕭祈晟,那就姓蕭吧。
“蕭鶴!”李婳邊寫邊說著。
“我希望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又可以很幸福!”
他垂眸,也許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自由自在了。
“那你以后可以天天來教我練功嗎?”
他點了點頭!
拉勾!李婳好開心的伸出了手,二人拉勾,許下了承諾。
次日,醒來的李婳還覺得一切都像做夢一樣,有了蕭鶴,那自己報仇豈不是更有勝算了,此刻正看著一張紙很開心。
是二人的手筆,想不到這個蕭鶴寫字都這么好看,突然窗口吹來一陣風(fēng),那張紙掉落,她急忙去撿。
眼前卻出現(xiàn)了一雙淺綠色的鞋,為什么好像是女孩子的鞋,她抬頭,竟然是那個江瓔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