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頓時渾身一顫,他連忙去推身上的人,整個人緊張的要死,偏偏葉鼎之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怎么折磨他怎么來。
門外的敲門聲更加急切了,像是得不到回應(yīng)就不會走了似的,每多敲一下,百里東君身子就緊繃一分。
原本雪白漂亮的臉頰此刻漲得通紅,分不清是慌得還是羞的,察覺到這人不斷在自己身體上點火四處游走的手掌,他一咬牙,直接抓住他的手,不許再讓他動彈。
按理來說,百里東君是個受盡萬千寵愛長大的嬌氣貴公子,力氣哪有葉鼎之這種浪走江湖中的人力氣大,只要葉鼎之想,他那點力氣簡直就跟撓癢癢一樣。
可是葉鼎之真就任由著他抓著自己的手不放,一雙如深井般的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盯著他那雙如小鹿般慌亂無比的漆黑眼眸。
敲門聲終于停止了,司空長風(fēng)緊緊的盯著門看了好一會兒,見里面那人像是下定了決心不去搭理他,最終他沉默著轉(zhuǎn)身離開。
不是嫌棄他邋遢嗎?他方才可是將自己洗了好久,他知道像百里東君這樣的公子哥肯定是千嬌萬貫著長大的,以前兩人雖然睡在同一個房間,但百里東君卻是恨不得和他徹底拉開距離。
說來也是諷刺,當(dāng)初分明是百里東君求著自己守著他的,到最后嫌棄自己的也是他。
方才他本想要直接闖進(jìn)去的,但是怕百里東君又因此嫌棄自己粗魯,他便生生忍著放棄了。
他一邊討厭百里東君的嬌公子做派,一邊又心安理得的覺得百里東君就是應(yīng)該對自己嬌氣。
一股莫名的情緒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折磨著他。橫七豎八的情緒像無頭蒼蠅一樣兇猛的沖擊著他的身體,瘋狂的想要找到一個出口,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
他猛的一伸手,那柄威風(fēng)凜凜的長槍便猛然出現(xiàn)在他手里。
下一秒,他便像一陣風(fēng)一般消失在酒肆。
一道驚雷劃破夜際,幾乎照亮了半邊天,順帶著照亮了司空長風(fēng)充滿戾氣與陰晦的側(cè)臉,一柄長槍被他舞得矯勁有力,如魚得水。槍身隱隱泛著森冷的寒光。
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砸的人睜不開眼睛。
百里東君被人親的迷迷糊糊的,眼睫被淚水沾濕,泛著晶瑩的水光。
百里東君別……別親了,我困了。
趁著葉鼎之埋頭在他脖頸里輕輕地嗅,他忍不住喘著粗氣,艱難的開口。
細(xì)聽之下,竟然還有些微微顫抖。
葉鼎之抬起深邃的眼眸看他,見他真的一臉困倦的模樣,頓時被氣笑了。
葉鼎之呵,這種情況下你竟然還能睡得著。
其實每逢打雷閃電的天氣,百里東君是很難安穩(wěn)睡得著的,但是今天被葉鼎之這么一鬧,再加上方才差點被人聽到的刺激,他腦子累得慌,現(xiàn)在只想睡覺,壓根就沒時間去害怕。
見他真的快要睡著的模樣,葉鼎之面無表情的在黑暗里沉默著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突然湊上前,狠狠地朝百里東君唇上輕輕咬了一口,一身火氣無處發(fā)泄。
親夠了后,他稍稍起了起身,不讓自己壓得他難受,但依舊舍不得離開。
葉鼎之小騙子,你壓根就不想我。
虧我這么快趕回來看你。
他說這話時,嘴唇貼著東君光潔的額頭,像是在細(xì)細(xì)的低聲呢喃。
看著他沉穩(wěn)平緩的睡顏,葉鼎之心里越發(fā)不平衡,他動了動手捏上東君白嫩細(xì)膩的臉頰,想要將人重新弄醒,但到底是沒舍得下手。
他輕輕嘆了一息,聲音無奈。
葉鼎之沒良心的小騙子。
百里東君嘴唇動了動,含糊不清的像是說了些什么,等葉鼎之湊近的時候,他卻閉上嘴不肯說了。
葉鼎之有理由懷疑這人是故意的。
外面依舊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與外面的陰冷潮濕不同,屋內(nèi)兩人相擁而眠,一片溫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