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和司徒無暮的房間面對面,在走廊的最里頭,其他兩間則分別在他們隔壁。
無憂這就是人類住的客棧啊
她眨巴著眼睛觀察著房間陳設(shè),時不時還東搗鼓西搗鼓兩下。
木窗微闔,透窗望去,是一片類似后院的地方,一方荷潭坐落于一棵大樹之下,蔥綠靜謐。
她在家時便經(jīng)常臥于如此景象中,因此這里于她而言也算多了幾分親切。
隨意收拾一番,她關(guān)上了窗,朝外走去,甫一開門,對面的木門也隨之被人從里拉開。
司徒無暮嗯?無憂
無憂走出門,先是望了他一眼,又瞧了眼靜悄悄的隔壁。
無憂他們呢?
司徒無暮我讓雨姐他們先下去了
二人一邊聊著一邊朝樓下去。
突然之間,無憂像是憶起了什么,不經(jīng)意問了一句。
無憂西西域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司徒無暮被她這毫無鋪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說愣住。
他頓了片刻,輕聲開口。
司徒無暮聽聞那邊有許多人類孩子被拐賣,其中……便與某些妖族有關(guān)
無憂是妖怪拐賣了他們?
無憂細(xì)眉微微擰起,司徒無暮輕嘆著點頭。
司徒無暮具體情況尚待探查,牡丹姐方才說她對此事有所了解,我們或許能通過她,查到更多線索
無憂垂下頭,許久未作出回應(yīng)。
她容忍不了人類傷害妖,自然也愧于妖傷害人類,某些方面,她和司徒無暮的確是同路人。
她在傲來時,在三少的逼迫下,看了許多關(guān)于妖族的記載。西西域是沙妖的地盤,最知名的該屬沙狐了。
于是,她再度開口。
無憂那些妖族,是沙狐?
司徒無暮神情不知何時變得格外嚴(yán)肅,只見他輕輕搖頭,雙眸微微瞇起,低聲吐出三個字。
司徒無暮是…龍妖
……
……
二人到樓下時,廳堂已是哄鬧聲一片。
卓閃和風(fēng)胖完美地融入了這豪爽喧鬧的比酒氛圍中,捧著一杯又一杯美酒下肚,雙頰喝得緋紅。雨和卓雷則靜靜坐在一旁,抿著碗口細(xì)細(xì)品嘗。
看到這一幕,無憂身旁的少年驀地輕笑出聲,偶然提了一句。
司徒無暮無憂,你酒量如何?
她垂眸思考,從前在花果山上,她手里常常攥著一杯葡萄釀成的美酒,可謂是三千盞不倒,不知道人類的酒和她喝的會不會有所不同?
拋去這些不確定因素,她自信揚起嘴角。
無憂千杯不醉
司徒無暮這么厲害呢
司徒無暮微微瞪大雙眼,笑意盈滿眉梢,既有佩服之意又有不可思議。
這時,杜嫦拍案而起,沖他們高聲喊道。
杜嫦無暮無憂,傻愣著干嘛,快過來!
他們被按在長凳上,面前是一壇又一壇赤色酒壺以及兩個酒碗。
卓閃少…少爺,你們來啦、嗝~
無憂……
卓閃坐在無憂另一邊,他醉醺醺地朝她打了個飽嗝,濃郁的酒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無憂嫌棄地捂住鼻子,司徒無暮則低笑著和她換了個座位。
杜嫦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打趣地打量著二人,眼神實在不算清白。
杜嫦你們倆,關(guān)系不錯啊
司徒無暮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剛好再斟上一碗,聽聞此話,他的手微微一頓。
才喝了一碗,他的耳尖便冒出一片粉紅。
無憂平靜地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雖然給出的答案讓人語塞。
無憂我們關(guān)系很緊張
司徒無暮……?
杜嫦啥玩意?
或許是聽她說過太多莫名的話了,司徒無暮此刻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只聽無憂一本正經(jīng)地接著說道。
無憂他說人妖關(guān)系緊張,我是妖,他是人,所以……
司徒無暮不是這樣理解的
司徒無暮很無奈,連忙灌下幾杯酒以掩飾此刻的尷尬。
無憂也捧起酒碗悶了一大口,然后天真地問道。
無憂不是這樣嗎?
司徒無暮……
杜嫦一番對話聽下來,也算理解了無憂的意思,她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捧著酒壺灌了一口,隨意地拂去嘴角的酒液。
杜嫦你二人可真有意思,嘶,就連名字還都是無字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