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之?發(fā)什么呆呢?上課了?!嘁曰匆娏质嬷牟辉谘桑雎曁嵝?。
‘‘嗯...好。’’林舒之回過神。
老師走上講臺,清了清嗓,‘‘這節(jié)課來講上次的卷子?!?/p>
‘‘喂...’’余以淮用手肘輕輕戳了戳林舒之,壓低聲音說道:‘‘你剛剛轉(zhuǎn)來,是不是沒有卷子啊,要不你看我的?’’
林舒之笑了笑道:‘‘可以啊,小魚兒,都知道幫哥哥了!’’
‘‘你別自戀了,舉手之勞而已?!嘁曰赐虏鄣馈?/p>
‘‘好好好,那就麻煩小魚兒啦!’’
老師環(huán)顧一周,略帶怒氣道:‘‘誰在下面說話?’’
余以淮與林舒之頓時緊閉嘴巴,假裝若無其事,二人默契到好像事先排練了幾十遍
可盡管在怎么假裝無聲,也沒有逃過老師的法眼。
‘‘余以淮!剛剛是不是你說話?’’
林舒之率先抬頭。
余以淮默不作聲...
‘‘對...’’余以淮話到口邊,又被林舒之打斷。‘‘不好意思老師,我沒有試卷,剛剛是我在請求余同學(xué)和我共享一下試卷,所以剛剛是我說的話,打擾到您了是嗎?’’
‘‘啊,是舒之啊,沒事沒事?!蠋燁┑蕉俗雷拥恼虚g的試卷,沒有再說什么。
‘老師這就信你了?’當(dāng)然不敢再說話,余以淮寫了小紙條,將紙條移到了林舒之的面前。
‘當(dāng)然!也不看看哥是誰!’林舒之臭屁的寫道。
‘可是老師不能分不清男生和女生的聲音吧?!嘁曰丛俅螌懙?。
‘因?yàn)椋矣泻箝T啊!’林舒之的筆頓了頓,隨后寫下了這句話。
‘好吧?!嘁曰椿?。
‘你沒什么想說的了?’林舒之看到回信有些愣住,覺得可能還會有下句,便問道。
‘說什么啊?’余以淮不明白,問道。
‘沒什么,上課吧!’不知為何林舒之的眼神流露出柔和,筆觸也比上次的要溫柔?
誰也不清楚。
‘‘叮?!抡n了。
余以淮不解,問道:‘‘上課的時候那張字條什么意思啊?’’
林舒之一愣,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頓。
‘‘這么想知道???’’很快,林舒之又緩過神,反問道。神情還是如以往那般。
‘‘嗯,可以和我說嗎?’’余以淮試探性的問道。
‘‘好,那我告訴你?!质嬷碜?,神情一改以往。
余以淮還是頭一次看林舒之這么嚴(yán)肅。
‘‘你知道我為什么轉(zhuǎn)校嗎?’’
余以淮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因?yàn)槲业纳矸?,因?yàn)槲野职值纳矸荨!质嬷D了頓,接著說道:‘‘不瞞你說,其實(shí)我也被孤立過,只因?yàn)槲业纳矸??!?/p>
余以淮有些不理解。這一神情被林舒之捕捉到。
林舒之苦笑道:‘‘按理說,因?yàn)槲业纳矸?,他們?yīng)該都會來接近我對吧,可是你知道,他們從來都看不起這種有‘關(guān)系’的,盡管事實(shí)不是他們想的那樣?!?/p>
‘‘你...從來沒有解釋過嗎?’’余以淮問。
‘‘解釋?誰想聽,他們只想聽自己想聽到的,盡管那些不是真實(shí)的?!质嬷馈?/p>
‘‘可是...’’余以淮還想說什么。
‘‘那你呢?你就沒想過反抗?’’林舒之搶先一步,沒能讓她說出那句話。
余以淮怔了怔,‘‘我...’’。
‘‘怎么反抗?’’沉默良久,余以淮終于說出口。‘‘不甘,能怎么辦?’’余以淮垂下眼眸。
‘‘呀!我的筆掉了?!嘁曰垂室馀龅艄P,自己又去撿。
林舒之正笑余以淮的笨,但又收住了笑。
因?yàn)?..余以淮只是偷偷的去擦眼淚了...
林舒之輕輕拍了拍余以淮的背,暖心說道:‘‘沒事,有我在,你的壞日子就到頭了!’’
終于,余以淮被林舒之的安慰方法逗笑了。
‘‘多笑笑,很好看...’’林舒之低語,但只有前半句是在告訴余以淮,而后半句,是在抒情...
‘‘哼。’’程南冷哼一聲。
‘‘都來看看啊,咱們班的狐媚子又來勾引人了!’’程南故意提高音量。
全班人都不約而同的齊刷刷看向余以淮。
余以淮未言,只是默默低下了頭。
林舒之眼神一變,剛想開口,卻被程南堵住。
‘‘呦~咱們班的這個狐媚子還挺會勾引啊,還勾引了一個關(guān)系戶?!棠险{(diào)戲的看向林舒之。
林舒之開口:‘‘是啊,我就是關(guān)系戶,所以我出生就贏在起跑線上了,而你,這么多年還在地上爬呢!’’
‘‘人家不過家世好點(diǎn),就說人家是關(guān)系戶?斷章取義嗎?而且以林舒之的成績,上這所學(xué)校綽綽有余,哪里是靠‘關(guān)系’?’’
是余以淮?余以淮幫林舒之反擊了?
林舒之猛的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余以淮,對上余以淮的視線。這一次,兩人都沒有躲避。
‘‘你算什么東西啊余以淮,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程南上前一步,離余以淮更近了。
林舒之見程南離余以淮越來越近,伸出手握住了余以淮的手腕。又若有若無的擋在了余以淮的身前...
‘‘你又算什么東西?’’林舒之道。
一時之間,沉默不語,身周的空氣似乎降到冰點(diǎn)...
終于,班里的其中一位同學(xué)說話了:‘‘要上課了,南姐,咱們先上課吧?!?/p>
程南死死盯著余以淮,眼中的情緒道明了極度的憤怒。
‘‘余以淮,總躲可不好,別以為有了林舒之就有人給你撐腰了,賤人就是賤人,是逃不過被打的命運(yùn)的!’’未等余以淮和林舒之回話,上課鈴好巧不巧的響了起來。
無奈,這件事只好先放一邊。
‘怕嗎?’林舒之又一次給余以淮傳小紙條。
‘不。’余以淮簡簡單單的寫了一個字。
‘不?那你手抖什么?’林舒之打趣著余以淮寫道。
余以淮見到字條,下意識的用左手緊緊握住了右手。
余以淮沒在理林舒之。
但林舒之依然寫道:‘這么怕,還替我撐腰?’
‘回禮而已?!嘁曰椿?。
‘回禮?回禮不應(yīng)該是給我補(bǔ)習(xí)嗎?怎么?還附贈一項(xiàng)保護(hù)項(xiàng)目?’林舒之輕笑一聲,欣賞完自己的杰作,又將字條傳給余以淮。
‘上課!補(bǔ)習(xí)的事下課給你補(bǔ)...’余以淮回。
‘‘好好好,大學(xué)霸。’’林舒之沒有再給余以淮傳字條,只是在心里回了一句...
窗外的陽光正好,清風(fēng)徐來,繁茂的楊柳搖曳著垂下的枝條。茉莉花花香四溢,肆意的宣告青春的花路。
終于下課,同學(xué)們匆匆出門奔向食堂。
程南故意向余以淮這里瞟了一眼,眸中的情緒是蔑視亦是威脅。
待教室的人紛紛離開之時。
林舒之撇頭看向余以淮:‘‘你不去吃飯嗎?’’不解的問道。
‘‘不去了,我不太餓...’’上了半天的課,余以淮怎么可能不餓?只是不想去,不愿去罷了。
為什么?去了享受霸凌者的言語諷刺與無人陪伴的孤立嗎?
但是余以淮沒有告訴林舒之這些,只是在自我消化。
林舒之沉默一瞬,起身離開了座位。
余以淮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自己安安靜靜的,一如既往的低下頭,寫著題。
可是半天,那空白試卷終是一筆未動。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一會,教室門被推開,余以淮下意識的望向門口。
來人正是林舒之。手藏在背后,似乎在刻意藏些什么。
林舒之淺笑,對余以淮道:‘‘我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另一個是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也許余以淮猜到了這所謂的壞消息...
‘‘那我先聽好消息吧...’’余以淮停頓一瞬,思考片刻,最終回道。
林舒之終于不再賣關(guān)子,對余以淮說道:‘‘好消息就是...’’林舒之拉長音調(diào),隨即將手從背后拿出來,接著說:‘‘當(dāng)當(dāng)!雖然你不餓,但是還是陪我吃點(diǎn)吧!’’林舒之從背后拿出了四根烤腸。只給自己留下一根,剩下的都給余以淮遞了過去。
‘‘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就好了?!嘁曰催B忙拒絕,擺了擺手。
‘‘這烤腸不是白吃的,你忘了?你還要給我補(bǔ)習(xí)呢,一根烤腸一道題怎么樣?’’林舒之故意說道。
‘‘那...謝謝你啦!’’余以淮微微低頭,將笑意掩蓋...
當(dāng)然,即使林舒之沒有給余以淮這三根烤腸,余以淮也不會違背這個約定。而之所以這樣不過是林舒之希望她吃下這些烤腸的小手段罷了...
‘‘那還有一個壞消息是什么?’’余以淮問道。
‘‘等你吃完,再給我講完題,我就告訴你!’’林舒之拿出習(xí)題,若無其事的說道。
余以淮是真的有些餓了,三根烤腸不一會就吃完了。
林舒之也如此...
余以淮吃完,隨即拿起水杯,輕輕搖晃,卻不見有水流波動的聲音。
林舒之道:‘‘給我吧...’’沒等余以淮反應(yīng)過來,手中的水杯已被林舒之拿走。接著,林舒之走向了飲水機(jī)...
‘‘溫水嗎?’’林舒之問道。
‘‘???啊...可以,謝謝?!嘁曰凑∫凰玻娏质嬷l(fā)話,自己有些語無倫次...
林舒之接完水,又回到座位,將水杯遞給了余以淮。
‘‘謝謝你啊...’余以淮道。
‘‘不急...’’林舒之淡淡的說道。
溫水似乎更為熱,因?yàn)樾闹幸灿心且凰驳臏責(zé)崃魈省?/p>
一切就緒,二人也開始了正式的講課...
陽光透過窗戶的那層玻璃,若隱的陽光灑過教室的每個角落,可唯獨(dú)余以淮這一桌,似乎更為明媚,當(dāng)盛夏的清風(fēng)穿過窗紗,來撫摸余以淮的發(fā)絲之時,剎那間,似乎構(gòu)成一幅世紀(jì)名畫,而名畫的名字叫做‘青春’。
奇怪的是,看向習(xí)題的視線只有余以淮的一束。而林舒之呢?
他的視線卻是停在了余以淮的側(cè)臉。
余以淮偏過頭:‘‘你會了嗎?’’原來是題講完了。對上林舒之的視線。
林舒之心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避開了對上的視線...
‘‘真的假的?’’余以淮有些許不相信,再次問道。
‘‘嗯...當(dāng)然了...’’林舒之回答。
余以淮瞇了瞇眼,依然不相信的問道:‘‘那你說說這道題選什么?’’
余以淮故意沒有說這道題的答案...
‘‘選C!’’林舒之脫口而出。
‘‘好吧...’’林舒之確實(shí)回答對了。
漸漸的,教室開始進(jìn)人...
‘‘剩下的下次再說吧,麻煩了!’’林舒之道。
‘‘嗯好?!嘁曰创稹?/p>
‘‘哎?不對,壞消息你還沒告訴我呢!’’余以淮突然想到,又追問道。
‘‘放學(xué)告訴你嘛,對了,我能不能今晚送你回家?’’林舒之試探性的問。
‘‘送我回家?為什么?’’余以淮不解。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就說可不可以吧小魚兒...’’林舒之沒有明確的說出來,只是含糊其辭。
‘‘如果你愿意的話當(dāng)然可以...’’余以淮委婉道來。
‘‘好!’’林舒之似乎有些驚喜。
也許是余以淮的同意,也許是...?
程南好巧不巧的看向余以淮,道不明眼中的情緒,可是卻能清楚的看清,她的眼中,好像有得意?也或許是‘看好戲’?
余以淮沒有察覺...但林舒之似乎有所感應(yīng),也同樣看向程南。
程南見到視線,不以為然的又看向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