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真的太痛了,在醫(yī)院也很難熬。
不過在家更難熬,醫(yī)院好歹會有人及時給自己看下情況,止住了疼痛。
還不能死。
她最近狂掉頭發(fā),以前茂密的發(fā)量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只剩好幾條寬闊的發(fā)縫,帶了個假發(fā),還別說,居然沒有點違和感,隨便選了個和自己原本的發(fā)型差不多,再化個妝,路璟這個直男應(yīng)該看不出。
就當(dāng)之前的是一場夢,可是那個夏天的夢太長,太美好了。
人生若夢似幻似真。
有著那段刻骨銘心的暗戀。
在與這個世界告別之前,她打電話給了赴霜。
本是要采訪簡夏的一個女孩子,現(xiàn)在只能食言了。
來接路璟的時候心情很忐忑。
“夏夏。”
“怎么要來醫(yī)院附近?”
落日余暉整齊地灑在地面,柳樹被微風(fēng)吹過影子照在了地面。
暮色最后一縷晝光,是這場盛夏的絕筆。
她撩開了被吹亂的發(fā)絲,還沒說出口,眼眶就不爭氣的紅了。
“夏夏,你怎么了?”這些舉動,讓他感到有些慌亂不安。
簡夏后退了幾步,可眼淚偏偏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心中的酸澀痛楚難以壓下去,維持著僅有的體面。
“熱搜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他不以為然輕笑:“那都是他們?yōu)榱肆髁烤幍?。?/p>
“可你手上的那塊手表是我送給你的!”她的吼聲讓自己再度迷茫起來,無奈的嘆口氣,抑制著自己的情緒:“你也是想讓她也跟我們戴情侶款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呆立原地,內(nèi)心被掀起波瀾,眼神焦急:“夏夏,她說喜歡我這個表的款式,我就…”
“你就找個人設(shè)計了一模一樣的?!彼猿翱嘈χ骸皩??”
路璟心煩意亂,只好說道:“對?!?/p>
可是這個是我自己畫了三個月的圖案,就只為我們做個專屬的…
算了。
“路璟,我們離婚吧?!?/p>
他再次走近看簡夏時,她已經(jīng)滿臉淚痕,嘴唇微微顫抖,透出了內(nèi)心的急切:“就因為這個事情嗎?簡夏,我不同意。”
她隱瞞著事實,畢竟他還可以走花路,不能耽誤他。
承諾只會在相愛時作數(shù),原來是真的。
“路璟,我們該向前看了?!?/p>
曾經(jīng)以為重逢是經(jīng)歷苦難后的甘甜,甜頭還沒嘗到,人就散了。
房子空蕩蕩的,一直以來擁擠下的小家原來這么大。
醫(yī)生說可能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她硬撐到了最后兩天。
二人把房子賣掉,貓也歸到了許月月收養(yǎng),本該是給路璟收養(yǎng),現(xiàn)在看來不必了吧。
我們之間有很多說不出的話語,但是已經(jīng)沒時間了。
簡夏用盡最后的力氣把信寫完。
把畫和信都裝進了一個盒子里。
沒有得這個病的話,或許我們只是大吵一架最后大不了你又在我耳邊輕哄著我,又會重歸于好,像熱戀期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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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簡夏撲倒在沙發(fā)上,微暗的燈光,讓曖昧的氣息上升,趴在她耳邊輕哄:“別生氣了?!?/p>
另外的方法就是,俯身在簡夏耳旁道:“親一個?”
遇見你之前我的高中是枯燥無味的,你若隱若現(xiàn)的光照亮了我。
現(xiàn)在是我主動推開你的。
我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