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聯(lián)系不上路璟,許月月看到了熱搜的戀情曝光才知道他的地址。
派人發(fā)了郵箱給他,才肯見自己一面。
“許月月?是你嗎?”路璟拉上包廂門。
她此時的穿著不再像從前那樣普通簡約,也穿上了三十多歲的成熟女人的職業(yè)裝,好不容易騰出的時間,時隔多年,路璟見到自己的打扮認(rèn)不出正常。
“先坐下吧?!?/p>
許月月遞過盒子給他,是簡夏生前留下的遺物。
“不是簡夏發(fā)的郵箱嗎?她呢?”
她面無表情:“走了?!?/p>
“走了?去哪了?”
路璟看著她的表情瞬間沉默不語,已經(jīng)明白意思了,依舊很冷靜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她永遠停留在了二十九歲?!?/p>
二十九歲,和簡夏分開是在五年前,現(xiàn)在才收到了的死訊。
“她在死之前還在想著你,讓我不要把病情告訴你,她知道,這件事情會讓你放棄自己的夢想也要陪她走完最后的路,所以她不想耽誤你?!毖蹨I又控制不住流下,說話也帶上了哭腔:“簡夏她永遠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后悔了嗎?”
許月月的情緒不穩(wěn)定,不想多說,氣憤的離開。
寒風(fēng)吹來,今年的冬天是最冷的。
出去時雪下得很大,這座城市已經(jīng)十八年沒下過雪了,路璟在車上顫抖著把盒子打開,里面堆滿了很多信封,只拿出了離別前的那三封信打開看。
路先生:
凜冬已至,我每個月都會寫一封信,把青春的記憶都封在了這里,在走之前的三個月我只寫了三封信,可從十六歲到現(xiàn)在我寫了兩百零九封,用了整整十八年。我得知病情那一刻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還抱著絲希望覺得是醫(yī)生誤診了,可是我離死亡越來越近我才認(rèn)清現(xiàn)實,而且醫(yī)生說我只能活三個月了,我還是現(xiàn)在才得知我已經(jīng)是胃癌晚期。
不巧的是我看到了你的熱搜,我沒有多生氣,我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見你最后一面,你也沒有想到吧,真的就是最后一面了。不和你分開的話,我愛著你會很痛苦。
——簡夏.
路先生:
倒計時剩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我躺在床上時常望著天花板想,不如早點死了算了,這樣活著每天只能被病痛折磨,還有什么意義。但是你說了你的新歌發(fā)布在今年最后一個月,我想聽你寫的歌,畢竟是最后一次聽了。
——簡夏.
路先生:
心動時夏,離別時秋。我走的時候就是冬天了,我比醫(yī)生的判斷多活了三天,應(yīng)該會撐過這個月的,這樣就是活了四個月了,我多希望能夠有奇跡發(fā)生,能堅持到看到你頒獎的樣子,看到你出人頭地的樣子。
你不必感到愧疚,因為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相信你是沒有背叛我的。
如果這是最后一個月,那么我想對你說,路先生,即使生生不見,也要歲歲平安,忘了我,向前走,安好,我的少年。
即使忘不了,總會有人來愛你。
——簡夏.
那年夏天的記憶穿過長長的時間縫隙里被寒風(fēng)吹散。
誓言泛了歲月的黃,他眼前的長夏永不凋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