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木木的站在急救室的門外,他的眼睛像上面亮著的紅燈,紅的如此閃耀?就像紅寶石一樣……他的眼眶里集聚著眼淚,有一觸即發(fā),奔騰而下的勢頭。
其實事情真的特別簡單,簡單得令人無法相信。
三個月前,柳泗陽的兒子柳小北在網(wǎng)球場玩耍的時候,不小心把車子里面的溫度計弄炸開了,溫度計里面劇毒的水銀隨著玻璃碴進入的柳小北的身體,網(wǎng)球場很偏僻,最近的醫(yī)院也要半個小時的車程,網(wǎng)球場的護理室,充其量只有治療跌打扭傷的止痛藥,在拖下去小家伙必死無疑。
水銀雖然也是金屬,但是它一旦進入血管,然后循環(huán)進入心臟,小孩子大哭,口吐白沫,渾身觸電般抽搐起來。
“對不起!”那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女生,有一雙明亮得攝人心魄的眼睛,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在風中揚起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干什么?滾?。 绷絷柧谷徊活櫺蜗?,破口大罵。
“我或許可以救他……”
“你???”
誰信?
誰信???
“在救護車來之前,我們需要試一下?!彼静唤橐馑麄兊膽岩傻哪抗狻?/p>
“你以為你是誰嗎!神醫(yī)?走開!”保鏢憤怒的大吼,他居然大著嗓門咆哮著,就像一只兇猛的猛獸。
“不管怎樣,這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與其等到救護車,不如……”她實在不愿意在解釋什么,居然向大家詢問道:“誰有金飾?我要純金的!”
她,看上去并沒有在胡鬧,反而很像有把握的樣子,這莫名的打動了柳泗陽,“我,我有!”柳泗陽將手指上的黃金鉆戒,雖然他并不知道笑卿要干什么,但她的身上的氣質(zhì)總是莫名的令人信服,于是他很快將鉆戒遞給了她。
莫笑卿一臉凝重的接過,她幾步上前,跪在柳小北的身邊,在他的傷口的地方,用那枚戒指,像燙衣服一般,燙啊燙,好像要把水銀趕出來。
大家交頭接耳,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莫笑卿簡直在胡鬧!
可是,奇跡出現(xiàn)了。
小北的傷口里,居然流出一種銀色的液體,最近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居然……像磁鐵一樣!
莫笑卿就這樣救了柳泗陽的兒子,小北剛好一些,來不及感謝莫笑卿,柳泗陽就去國外洽談商務,吩咐下面的人去感謝她,卻被告知,她已經(jīng)不在網(wǎng)球場了。
他回國后,親自叫手下打聽莫笑卿的事情,便這般找到她,約她來這里。
韓語誤會她和柳泗陽的關(guān)系,莫笑卿漂亮得,讓柳泗陽想要占有,所以他的回答也是迷迷糊糊朦朦朧朧的,沒想到,僅僅因為柳泗陽的一己之私,莫笑卿的命就差點玩完,差點就和梓怡相見了……
夕陽一點一點向下墜下去……
床單上的手終于動了動,那漂亮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的輕輕的顫抖著,有些金色的光映入病房,讓她的臉鍍上一層金色,眼皮一點一點睜開,手抬起時,只感覺到冰冷和刺痛,眼睛看過去時,只看到上面打著點滴。
直覺里,這個房間里有人,那個身影也很虛無,就像不存在一般,她用力的閉合了一下眼睛,在睜開時就看到了那道清晰的背影。
“我在哪里……”她的聲音帶著夢醒時分的嘶啞。
“……醫(yī)院?!彼幕卮?,卻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醫(yī)院嗎?
怎么看上去像賓館套房?她的眼底有一絲茫然,他背對著莫笑卿,病房里面的蕾絲窗簾徐徐緩緩,飄起來,落下去,像被火燒的太陽,將它們印上一層金色的余暉,令司徒修在墻上的影子,在有些昏暗的病房里面,在飄起來落下去的窗簾下,就像魔王撒旦時起時落的黑色翅膀。
他冷漠時,總是有一種魅惑人心的冷異。
不愧是她用心喜歡過的男生,無論在干什么,都引人注意得要命。
司徒修轉(zhuǎn)過來?就看到她的嘴邊,有一絲詭異到極致的笑。
在笑什么?
他突然間很想知道。
“為什么不向我解釋?”他開口問出一句話,不想再如此沉默,他很想知道答案,他一直看著窗外面,他就是想不通,為什么她情愿死在他的手里,也不向他解釋一下?不屑?不齒?還是他根本不值得?,根本沒有必要?
想要她回答!
莫笑卿沒有回答,她只是夢囈般的呢喃著:“我看到她了……謝謝你,司徒公子,我真的看到梓怡了……”她的目光低了下來,轉(zhuǎn)而看著自己身上的純白色毛毯。
“可是我被梓怡罵了?!彼f著,有些自責,有些內(nèi)疚,她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司徒修手大手,目光注視著他英俊的臉,一臉歉意的道:“對不起,司徒公子,我只顧自己,我忘記了殺人手要坐牢的,我差一點害了你,對不起。”
“我不原諒你!”他幾乎要哭著說。
他轉(zhuǎn)過來的時候,眼已經(jīng)紅了大半:“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你讓我害怕得想要哭泣!”莫笑卿知道他生氣了。
“對不起……”她吶吶的,低下腦袋,看起來很失落的樣子,“你……走進一點,好嗎?”
莫笑卿竟然如此要求。他以為她會說,請你離開這里,你走,走!
他神情一凜,幾乎以為這是錯覺,卻身不由己的走到她的床邊,好像就算是陷阱,他也會心甘情愿的往里面鉆,就算是火,他也像飛蛾撲火一般決絕。
司徒修漸漸靠近,近到莫笑卿伸手就可以觸及的地方。
“不解釋,是因為我堅信,你相信我?!蹦η漭p輕的坐了起來,在伸出手,觸碰上他的手,走起來,在順勢穿過他的身側(cè),她的指尖冰涼,那溫柔的觸感奇跡般的透過他的毛孔滲透進來。
身體明顯一僵。
他沒有推開莫笑卿,卻也不敢抱住笑卿,怕這是一種夢想成真的錯覺。
笑卿那么討厭他,她哭著對他說:求你離開我!求你!
怎么會……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