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只愿...你不會后悔自己現(xiàn)在的選擇?!?/p>
“林藺,你不能有事,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到。”許琛坐上出租車,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什么,聲音微小,前座的司機見他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也不由得向壞處想,默默加快了汽車行駛的速度。
... ...
“林藺!林藺呢?他去哪了?”
“琛哥,林哥他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兒了?!?/p>
話音未落,許琛周身猛地一滯,心中的某個支點仿佛在瞬間崩塌,他好像忘了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他呆愣地立在原地,僅是片刻又猛然向著外面跑去。
只剩下一屋子滿是懷疑的人,他們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是心中莫名被蒙上了一層不妙的想法,很荒唐,所以沒有人去在意。
叮——
看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許琛簡直不敢相信。
不,不對!不對不對,他不知道哪里不對,但是看著電話就是有哪里不對勁,他仔細打量著手機上的一切,想要找出那一絲不對勁。
手機號沒錯,是醫(yī)院打來的。
時間...沒錯!就是時間!電話打來的時間比預期的要快了接近五分鐘!
“喂,您好?!?/p>
“先生,這里是市一人民醫(yī)院,您的朋友出車禍造成重傷,現(xiàn)在正在搶救室搶救,請你現(xiàn)在趕來一趟?!?/p>
“好...”許琛不敢耽擱,急忙叫停了司機,“師傅,換方向吧,臨杭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麻煩快點,謝謝。”
“好嘞。”
他不敢去想為什么這一切都比預料的要快,他也不傻,他只是害怕自己會捅破那層自己本不該發(fā)現(xiàn)的窗戶紙,害怕這好不容易得到的細微的情感又會隨波而去。
但是或許,他應該去找找平安的線索,這一切都太過可疑了,自己不過是救了一只不足掛齒的流浪狗,可現(xiàn)在的一切,自己所生活二十幾年的世界環(huán)境,全都在他的預知當中。
就算不該捅破,那他也得去發(fā)現(xiàn)那扇窗戶才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選的這條路會有多坎坷,會有多難走,但他無法選擇,他無法看著自己所珍視的一切被摧毀 他必須得做些什么,盡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微薄。
“到了,先生?!?/p>
“好的,麻煩了?!痹S琛給了錢便急忙向著醫(yī)院跑去,其實他大可以不用擔心,畢竟林藺是可以挺住活下來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地去亂想,控制不下來地去擔心去害怕。
“先生,傷患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這邊麻煩您先去繳一下相關費用,謝謝?!?/p>
許琛點點頭,到繳費口交了錢便向著住院部跑去。
“琛琛,琛琛,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母親,我求求你了!我,我不能沒有她,他是我唯一的...”
聞言,許琛不敢置信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沒錯,這次又比預料中的快了十分鐘,加上前面的五分鐘,整件事情比預知的快了近十五分鐘。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引導他去干什么,好像一切都有人操控著,想讓他走向某一個起點,但他別無選擇,他還是會選擇幫他。
“好,我?guī)湍??!?/p>
... ...
“醫(yī)生,幫我給老人檢查一下長在腦子里的東西,看看還能不能切掉。”許琛將老人交到醫(yī)生手中便跑去了繳費口,他沒有看后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他只能看著茫茫無垠地空地小心翼翼地走下一步。
他不知道下一步會踩到什么,但他別無選擇。
“醫(yī)生,怎么樣?能切嗎?”
看著面前的人,又看了眼身邊無神的老人,醫(y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緊隨著長嘆一聲:“腦子里長了個腫瘤,已經(jīng)擴散了一點,能切,但手術費住院費,甚至是用藥都非常昂貴。”
說毫無顧慮那是假的,許琛現(xiàn)在跟許氏已經(jīng)沒有了關系,他沒有源源不斷的資源來完成這次手術,就算林藺自己承擔所有費用,僅憑他自己這幾年來的存款也是完全不足以支撐的。
如果加上他自己的...
“手術風險怎么樣?成功的幾率大嗎?”許琛看向老人,沒人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但這些醫(yī)生也不用去顧慮,看了看手中的檢查報告,點了點頭:“成功幾率還是挺高的,只是必須要盡快,現(xiàn)在先用藥物控制一下癌細胞的擴散吧?!?/p>
“家屬也請盡快湊夠費用,我們醫(yī)院這邊也好馬上手術?!贬t(yī)生在手上的文件夾上寫寫畫畫,目光沒有抬起一分,“時間越往后拖,病人的手術風險只會成倍增加?!?/p>
“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p>
“沒事?!?/p>
許琛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還是帶著老人去了林藺的病房,老人的雙眼還是依舊渾濁無神,就算是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藺,也只是低聲問了句:“那是誰?你有看到我的藺兒嗎?”
“阿姨,林藺他生了點小病,在這休息呢。”許琛耐心地指著病床上的林藺,低聲說,“那就是您的藺兒啊,我們?nèi)タ纯此貌缓茫俊?/p>
“藺兒!那是我的藺兒!”
看見老人瘋瘋癲癲地奔向病床,許琛有些奇怪,這不像是只患了腦癌的樣子。
他顧不得多想,林藺已經(jīng)醒了,正一臉感激地看著杵在門口的許?。骸爸x謝你,琛琛?!?/p>
他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林藺真相,但他知道林藺知道真相后一定會更加難過,便獨自選擇了報喜不報憂:“我?guī)О⒁倘z查了一下,是良性的,可以切,手術基本沒風險。”
“好,這些年我也有些積蓄,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绷痔A上下打量著自己蒼老的母親,溫柔的笑容一直掛在唇角。
面前的畫面清晰,又一次化作尖刀扎進他的心里,如果他的母親還在世,如果他的母親也生了病,那他就是將一切砸進去也會不留余地地去救他的母親!
他得幫他,他就是要幫他。
“林藺,我還有些事,晚點來看你和阿姨?!?/p>
“好,路上小心?!?/p>
... ...
“許珞壹,我要和你談...”
“哥哥,這才多久不見?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來找我,是想弟弟了嗎?”
“許嵩?你怎么會在這?這是許珞壹的辦公室?!笨粗媲熬従忁D向自己的椅子,再看清椅子上的人,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到了嘴邊的話又一次停在了嘴邊。
許嵩似乎早就等了很久,嘴角已經(jīng)掛著玩味的笑意:“不,哥哥,這不是他獨有的位置,這是許氏掌權人的獨有位置,而我,現(xiàn)在就是整個許氏的掌權人。”
“許珞壹那么虛偽的一個人,他不可能在自己還尚有余力的情況下就這么心安理得地把位置讓給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許琛緊皺著眉頭,心中的想法越來越多,他不是在擔心許珞壹,他是擔心這個位置上坐著的人一旦換了人,那他便沒了任何把柄。
可許嵩仿佛就是能看清一切,更能讀懂許琛的心思一樣,嘴角的笑意驟然變得譏笑:“哥哥這是覺得弟弟掌了權,自己沒有了許氏的把柄了嗎?”
“那還真是可惜呢?!?/p>
“聽說那個什么林藺出車禍住了院,自己的母親又得了腦癌,花的錢可不是一星半點,哥哥這次是來要錢的?”
被看透了想法,許琛暗自攥緊了拳頭,咬了咬牙:“許嵩,你想怎樣?”
“哥哥,別這么說,弟弟已經(jīng)有了整個許氏,不會太為難哥哥的。”許嵩摩挲著手腕上的手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不屈不饒的許琛,連帶著眼尾也帶上了調侃,“哥哥求求我,說不定弟弟就愿意接濟接濟哥哥了?!?/p>
“白日做夢。”
“聽說,那家醫(yī)院,許氏也占著那么些股份...”
話音剛落,許琛瞳孔驟然收縮,連帶著聲音都不自覺開始顫抖:“許嵩!你究竟要怎么樣!”
“我說的很清楚,你求我,說不定我就幫你了?!?/p>
“許嵩,我,求你...”許琛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微微嵌進血肉里,說出口的話仿佛每個字都覆蓋著血漬。
“你說什么?聲音太小,我怎么沒太聽清呢。”
“我說,我求你,放過他們,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