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刺激著人耳,趨近病態(tài)的音色讓人心生恐懼,許琛不了解面前的男人,他只是通過未來而得知這個男人的瘋魔。
“誒,你看到了嗎?高高在上的許少爺也會低頭求人!哈哈哈哈哈——”許嵩猖狂地笑著,笑得毫無顧忌,事實(shí)上他也確實(shí)沒什么顧忌,一旦許氏的掌握權(quán)落在了他的手里,那就是公安也拿他沒法,“只是這求人的態(tài)度...”
聞言,許琛猛地抬起頭,目光中透露的不只是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恨,更是現(xiàn)在羞辱下的憤怒,他恨天道不公,更恨自己沒有能力去抗衡這一切。
“許嵩,求我也求了,還請你遵守承諾?!?/p>
話音剛落,許嵩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大笑起來:“許琛啊許琛,你怎么會有今天????哈哈哈哈——”
“承諾我自會遵守,不過嘛——光是動動嘴皮子就想讓我又出資又收手,這可是好難的?!?/p>
看著面前人丑惡的嘴臉,許琛緊皺著眉頭,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明明自己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明明自己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為什么這所有的一切都要逼迫他?
逼迫他失去家庭,逼迫他失去親人,逼迫他失去僅有的尊嚴(yán),這個世界仿佛一個巨大的深坑,他就在深坑中心不停地下墜,沒有盡頭,無窮無盡。
“你還想怎樣?!?/p>
說出口的音符落在地上化作了銀針,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洪亮,許嵩莫名安靜了很久,好像做了一個慎重的思考:“看到那杯水了嗎?”
順著許嵩的視線看去,門口的保鏢手中端著一杯白開水,毫無特色,許琛微微點(diǎn)頭:“看到了?!?/p>
“拿過來。”許嵩沉聲道。
聞言,許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神中滿是懷疑:“就這樣?”
許嵩慢悠悠地對上許琛的眼睛,笑瞇瞇的,如同老謀深算的狐貍一樣:“你先拿過來。”
他沒有反抗的余地,站久了的身體現(xiàn)在活動起來格外別扭:“給你?!?/p>
“哥哥,我渴了?!?/p>
許琛看著身前的人,眉頭又皺緊了幾分:“那便喝?!?/p>
“哥哥求人這么沒誠意?”
面前人戲謔的笑意格外刺目,許琛死死握著杯子,將手伸到許嵩唇邊:“喝?!?/p>
杯沿已經(jīng)貼在了唇上,可許嵩卻像是被逼供的犯人一樣死死閉著嘴,雙方僵持不下,許嵩這才伸手輕輕推開杯沿,順勢摸了摸自己的唇,微微開口:“我要哥哥這么喂?!?/p>
看懂他的動作,許琛氣得整個身子都在發(fā)抖,看著面前人挑釁玩味的笑意,更加覺得這個人就是蓄意的,水是,話是,甚至是車禍都有可能與他有關(guān)。
“哥哥不想喂也沒關(guān)系,可能...林哥哥有哥哥的陪伴應(yīng)該不會像弟弟這般渴吧。”
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直言直語,有的事情和道理不用點(diǎn)破,只是稍微一點(diǎn)提示便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他不傻,怎么可能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我們好歹也是兄弟!”
“可是哥哥,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道理可不是只有弟弟懂吧?”許嵩渾不在意,語氣調(diào)侃譏諷,讓人難以覺察摻雜在內(nèi)的情感,“更何況,都是兄弟,做做怎么了?”
“你真是個瘋子!”
“哥哥,我這不是瘋。是愛,是喜歡?!?/p>
“惡心。”
每個人都有耐心,許嵩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會有很多的耐心來陪許琛玩這些無聊的把戲,他也會被這些你不情我不愿的事情抹去耐心:“哥哥不愿就罷了,弟弟也不是強(qiáng)人所難的人。程志,去通知醫(yī)院那邊...”
沒等話完全說出口,唇上傳來絲絲涼意,眼神落在面前放大版的臉上,不留痕跡地笑了。
溫?zé)岬陌姿^口腔,柔軟的觸感讓人難以忽視,許琛直起身子,看著座椅上意猶未盡的男人只覺得異常惡心:“拿錢。”
“哥哥喂的水就是不一樣,比以往都要甜呢?!痹S嵩倒也沒有食言,拿起手機(jī)便給許琛的銀行卡上打了五十萬,“不過,我還是不想放過他們,怎么辦呢?”
許琛愣在了原地,他無法想象面前這個瘋子還會想出什么方法來折磨自己,他也無法接受再次喪失尊嚴(yán)的去討好他。
或許他早該想到,早在十幾年前他就應(yīng)該跟著他的母親一起走的...
“你不就是想讓我死嗎?那年你媽的計(jì)劃只成功了一半,現(xiàn)在你回來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許琛將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碎片。
他不能殺人,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底牌和背景。
但是他可以一命換一命,用他這條早就該死了的命換這個未來許氏引路人的命,值?。?/p>
“我可以死,你放過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