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錦瑜很生氣?!卑讝|君戳了戳司空長風。
“沒看我從離開酒肆就不敢喘氣了嗎?錦瑜最煩的就是被人威脅還有忽視,偏偏,這幾個人,全踩了個遍?!彼究臻L風默默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雖說和錦瑜在一起,自己很安心。
雷夢殺感覺再讓洛軒、晏琉璃和蘇錦瑜交流的話,他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里,趕緊打著圓場,“蘇姑娘,咱先消消氣。不瞞您說,我們的兄弟顧劍門最近的情況確實是不太好,所以我這洛兄弟難免有些急躁,您先見諒?!?/p>
雷夢殺見蘇錦瑜的臉色稍緩,接著說道,“蘇姑娘您有所不知,我這幾個師兄弟,他們算得上是權(quán)貴,但我不是。我雷家堡分支出身,甚至現(xiàn)下已經(jīng)被逐出了雷家堡,只能在天啟討口飯吃。家里還有一個妻子和總角之齡的孩子,不過就是艱難求生罷了?!崩讐魵⑦€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肮媚锬f的咱們要怎么談?”
洛軒看著雷夢殺賣慘,不由得心里毛毛的。灼墨公子雷夢殺的名號在天啟可是響當當?shù)模瑢W(xué)堂李先生坐下二弟子,娶了劍心冢心劍傳人李心月為妻,要是雷夢殺沒錢,他們這些人直接是乞丐算了。
蘇錦瑜笑了笑,“在北離,我想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風華難測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絕代墨塵丑,卿相有才留無名”這首百曉堂評定的北離八公子吧!其中七人為學(xué)堂李先生坐下,故為師兄弟。今天,我們很幸運,親眼見到了灼墨的多言和清歌的雅。你說你們七個都想救,不如都委托給我,我保證干的漂漂亮亮,我要的不多,每人五萬兩銀子!”
“還有,”蘇錦瑜扭頭對晏琉璃說,“晏小姐的要求有點多,要殺你哥哥,要破壞婚禮。這件事之后,晏小姐能夠得到的太多了。恰好晏小姐也不太對我的胃口,便五十萬兩銀子吧!”
“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五十萬兩,我拿不出來?!?晏琉璃說道。
“蘇姑娘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這實在是太多了?!崩讐魵⒖迒手?。
“不可以哦!這世間要是僅僅論銀子,便是極為簡單的事情了。晏家家主之位,五十萬兩很值了。凌云公子,三十五萬兩也夠意思了,難道,你們是師兄弟誠意還不值五萬兩?”蘇錦瑜一歪頭,“看來我還是太過仁慈了。那各位,慢慢思考一下吧!想清楚前,誰也別離開這間寺廟哦!”
說罷,蘇錦瑜分出六道劍意,從寺廟的六個方位砸下來,頓時,整座寺廟的外圍仿佛被什么東西包裹住了。
“這個劍陣,叫六星之牢,我用六道劍意化為六把劍,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你們呆在這個劍牢里面好好想想吧!白東君,司空,咱們走?!?/p>
“可以,可以,蘇姑娘,你別走??!我給你銀子,你要不先把我們放出來?”雷夢殺快哭了。
這都是什么事情啊,來個西南道,還沒動手呢,就被人關(guān)起來了?;厝ケ伙L七知道,肯定會把自己嘲笑死。
“二師兄,沒用的。咱們就等吧!”洛軒先是試探了一下這個劍牢,發(fā)現(xiàn)簡直是堅不可摧。是自己被人捧的時間太長了,卻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實在是不該?!瓣绦〗悖瑒衲阋痪?,風華在天啟,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就當花五十萬兩買個平安吧,就單單是你派殺手解決他們?nèi)?,僅僅是因為他們礙到你的計劃了,卻派出的人全部被反殺,你就該出這五十萬兩了。”
晏琉璃站在那里,眉眼低垂,“對啊,五十萬兩,太少了。我們都錯了?!?/p>
顧府后門三公里外的街道上,帶著人皮面具的蘇錦瑜并白東君和司空長風排排蹲在街道上。
“錦瑜,咱們這是干什么?。侩y不成現(xiàn)在去幫顧劍門,不是還沒給咱們錢嗎?”司空長風問道。
白東君看著司空長風滿眼鉆進了錢的腦袋,“司空,錦瑜這樣,明顯是是要找顧劍門再薅一筆???”
蘇錦瑜看著這互相嫌棄的兩個人,忽然質(zhì)疑自己帶他們二人出來的決定是否正確,畢竟,呆在六星之牢里,還更安全。
“難道,你們都忘了我今天要解決了我暗河二五仔的身份?”蘇錦瑜看著這兩個一根筋的生物,認真地問道。
“那你帶我們來,是想要我們見證一下暗河蘇七的離開?”司空長風忽然懂了,他從小便沒有見過父母,沒有家,沒有姓,連槍都是偷學(xué)的,最怕的就是忽然有一天死在了無人在意的角落。所以,他給自己取名司空,希望自己可以化作長風,一去不歸,不讓自己徒增悲傷。
“嗯,我見到蘇七時,她已經(jīng)性命垂危了,她唯一的愿望是離開暗河。她死了,沒有人知道,反而我卻還占用她的身份,我對不起她?!碧K錦瑜眼眶紅紅的,或許,當初就不該冒領(lǐng)身份。
“但你要現(xiàn)在完成了她的愿望了啊?之后她的身份,就只是蘇七?!卑讝|君拍了拍蘇錦瑜的背。“你看我,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我,但我如果真的死了,除了我的家人,朋友,沒有多少人會真心為我悲傷的。我父親告訴過我,一個人真正的死亡,是從被人遺忘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