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三年的相處,沐卿念是真的把對方當成了親人。
而蘭妃的事,其實是她用東拼西湊出來的積分,找系統(tǒng)兌換的結(jié)果。
她知道對方時日無多。
哪怕是走,她也希望對方走的清白坦蕩。
只是沐卿念沒有想到得是,莞貴人會走的那樣快。
當天夜里,就不在了。
沉寂已久的冷宮深處傳來經(jīng)久不息的哭嚎聲。
房梁之上。
溯離“殿下……”
少年揮手屏退身后的暗衛(wèi),拎著手中的食盒飛躍而下。
猶豫再三,還是推開了房門。
暗色衣擺掃過門欄,靜的聽不出半分響聲。
只見白日還笑得比花還要明艷的小姑娘,摟著氣絕的美艷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里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鼻尖耳尖凍得通紅。
張真源徑直走向床邊取來沐卿念的襖裙,為她披上。
許是夜色薄涼,聲色也要比平日多了幾分冷硬。
張真源“節(jié)哀?!?/p>
沐卿念抽噎著,在淚眼模糊中瞧見張真源的身形。
沐卿念“真源兒,娘她走了?!?/p>
沐卿念“啊嗚嗚……我以后就只有你了……嗚嗚嗚……”
張真源壓住內(nèi)心的焦躁,屈指摁了下眉心。
三兩下褪去暗紫外袍,攔腰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沐卿念抱到另一張床上。
張真源“閉嘴!”
沐卿念“我……”
張真源“再出聲咬你信不信!”
沐卿念“嗚啊啊啊……”
想起白日沐卿念用嘴巴堵他的方法,張真源如法炮制。
下頜一揚,薄唇覆了上去。
見人老實了,這才松口。
回到莞貴人的床沿,望著床上那張徹底沒了血色的容顏。
張真源怔了瞬,一陣無言。
多年前,他母親也是這般,悄無聲息躺在床上徹底沒了氣。
張真源“娘娘,走好?!?/p>
張真源面無表情的為女人整理好儀容,輕輕闔上她微睜的眼眸。
上翹的瑞鳳眼底盡是漠然。
張真源“哭夠沒?睡覺?!?/p>
沐卿念“我睡覺,你進來干嘛?”
混著濃重鼻音的反問,委屈巴巴。
張真源摟住小姑娘軟到不可思議的身子,微微僵硬。
張真源“怕你害怕。”
沐卿念“我不怕。”
沐卿念任由他的手臂橫在她小肚子前面,隔著夜色望著莞貴人的側(cè)顏。
沐卿念“她是我娘,我怎么會害怕?!?/p>
明日,她一定要真相大白,給莞貴人一場轟轟烈烈的葬禮。
……
后半夜。
沐卿念“張真源?”
沐卿念“張真源?”
見無人應,沐卿念放心大膽地翻了個身,一回頭對上張真源那雙眼。
沐卿念“你沒睡???”
張真源“睡不著?!?/p>
沐卿念“你今夜怎么來了?”
平日張真源從不在外留宿。
他有次發(fā)了高燒也要硬撐著回到他那座小破院。
張真源“你哭聲太大,吵到我了?!?/p>
沐卿念“我發(fā)現(xiàn)你今晚說話格外不客氣,是我娘親不在了,你也難過嗎?”
張真源“或許是吧。”
沐卿念“張真源……”
張真源“嗯?”
沐卿念“沒什么,就是想喊喊你?!?/p>
張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