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薛洋第一次,見薄凌落淚的模樣,第一次、見她哭的那么難受。
… …
和往日一般,他往和薄凌約定好的地點而去。
結(jié)果剛到,就見一群和薄凌差不多年紀(jì)的孩兒童圍在薄凌周圍。
他聽得很清楚,他們說的什么。
“有娘生,沒娘養(yǎng)?!?/p>
“你沒有娘親,怎的就和你長姐是親姐妹?”
“你瞎了只眼,你姐沒有,你們不是親姐妹!”
一群孩兒童們,說出來了的話,讓薛洋都有一瞬間的錯愕。
所謂仙門,所謂富人。
就是如那個該死的常慈安般?
薄凌咬著唇,她小聲地、無助地反駁。
“我不是…我有娘親。”
“才沒有!小騙子!”
薄凌被推搡,她就被這么推來推去的,無法掙扎。
薛洋似乎,看見了那個在當(dāng)時同樣無力反抗的自己。那個他自己都瞧不起、覺得懦弱的那個自己。
… …
薄凌被拽出來,她回眸,是薛洋來了。將自己拽至身邊。
幾個孩兒童見薛洋冷淡可怕的模樣和眼神兒,頓時就逃了。
“操,跑的真快?!?/p>
“你他媽的也是,就這么…薄凌…?”
她落淚了。
薄凌落淚了。
那是薛洋第一次見薄凌落淚,眼角帶著紅,淚水于眼眶之中徘徊。似受了驚的兔子。
脆弱的不堪一擊,懦弱的很。
可薛洋連半句嘲諷意味的話都說不出來。
“哭屁哭,給小爺把淚收回去。”
他沒給人抹過淚,手上的力道沒個輕重,把薄凌一張小臉弄得通紅。
“疼…”
“那就別哭了,煩死人。”
薄凌吸了下鼻子。
薛洋收回了手,但薄凌手里一沉,垂眸一瞧?
用紅繩辮成的平安繩,但并不好,紅繩似乎也是用舊了的。上面還掛著個小兔子。
“閑的沒事隨便弄的,用不著?!?/p>
“我喜歡?!?/p>
薄凌系在右手腕上,輕輕的晃了幾下。
無淚,換為笑。
薛洋抬手,揉亂了薄凌的頭發(fā)。
“我才弄好的!薛洋?。 ?/p>
“傻子?!?/p>
“喂!你欺負(fù)人?。?!”
薛洋收回手。
“我不像某個傻子,被人欺負(fù)也不還手?!?/p>
“那些個的父母和我阿姐有些來往的,這幾日定制了很多暗器丹藥?!?/p>
“你阿姐知道這事嗎?”
薄凌搖了搖頭。
薛洋就知道是這么個回答。
“你倒是把平日里對我發(fā)脾氣的那股勁使出來啊?!?/p>
“我平日里哪有對你發(fā)脾氣過?”
“吼?前幾日是誰把我摁在雪地里錘的?”
“那明明是你先欺負(fù)我的!何況我根本沒有用什么力???”
“是嗎?我不信?!?/p>
“薛洋?。?!”
薛洋笑出聲來,躲開薄凌那微不足道的進(jìn)攻。
“就這,難怪你被欺負(fù)?!?/p>
“你怎的也說起風(fēng)涼話來了?”
“小爺樂意!”
“哪能這樣子?。?!”
剛才的悲傷似乎一瞬間就消失了,就這么奇妙的被拋之腦后了。
兩人,一個追著、另一個躲著,穿梭在這人群之中。
“薛洋??!你別跑!”
“就你這速度,我確實不用跑。”
“…薛!洋!!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