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琦!”白荷跑到姝琦面前,大口大口的喘氣,她剛剛聽到一個太驚悚的消息了。
姝琦扶住她,給她遞了一杯水,“慢慢說,這是怎么了?!?/p>
白荷一口將杯中的喝掉,“你昨天跟衛(wèi)大人說了什么,他讓你加入了光明衛(wèi)!”
姝琦聽到自己都愣住一秒,這是什么情況?怎么還把她安排進光明衛(wèi)了?
白荷道:“你可是光明衛(wèi)唯一一名女性,我感覺這件事馬上就要傳遍慶康了?!?/p>
姝琦想了一下就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讓她加入光明衛(wèi)是給她一個身份,這樣以后跟著他出門辦事,也不用懷疑她。
“這不是閑的慌嘛,順便想看一下大名在外的光明衛(wèi)到底長什么樣?!辨牧伺陌缀傻氖?,讓她放寬心。
白荷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你知道光明衛(wèi)是什么地方,那是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地方,你去能接受的了嗎?!彪m然光明衛(wèi)的手法還是比不上暗影閣,但是她還是覺得姝琦不適合去那里。
姝琦挑了一下眉,不以為然的說道:“死人又怎么樣,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更好打交道?!弊钇鸫a死人不會欺騙人。
“對了,白荷,你等會幫我拿點金瘡藥來?!辨谛睦锉P算著。
白荷心里一緊,拉著姝琦就要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口,“你是哪里受傷了嗎,嚴重嗎?”
姝琦打斷了白荷的動作,“沒有,但是快了,你先幫我備著,我有用。”
白荷再三確認姝琦身上沒有傷后答應等會晚膳的時候幫她把金瘡藥帶過來。
萬丈蒼穹之上,星光黯淡無光,黑沉沉的夜籠罩著蒼茫大地。
姝琦迎著燭光,左手拇指對著右手虎口處比對著什么。她記得江慈就是靠著衛(wèi)昭虎口處的月牙傷疤認出他的,如果宴會那天她讓江慈也看到自己手上的傷疤,應該會讓江慈打消一些懷疑。
她找準位置,狠下心,往右手虎口處下手,疼的她直飆眼淚,直到掐出血,她才松開手,如果這個時候拿一面鏡子照的話就能看到她臉色蒼白的像一個女鬼一樣,額頭上還布滿了黃豆大小的汗珠。
衛(wèi)昭,她都下這樣的狠手,要是他不好好活著,真是對不起她做的這些。
姝琦讓傷口處的血流了一會再用金瘡藥敷在傷口上,這樣疤痕應該更明顯一些。她拖著受傷的手回到床上睡覺,這下只需要靜待宴會的開始了。
之后的幾天,姝琦依舊的待在自己的小院里研究自己的醫(yī)書,這期間她也沒有和衛(wèi)昭有任何的交流,她知道衛(wèi)昭在想如何把騰瑞從裴府帶出來的辦法,她只是讓白荷幫她跟衛(wèi)昭說了一句,裴府的宴會必須帶上她,白荷說衛(wèi)昭沒有說答應但沒有說不答應,但是姝琦明白,衛(wèi)昭一定會帶自己去。
這不,晚上她正在院子中賞星星呢,衛(wèi)昭就過來。
衛(wèi)昭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姝琦坐在石凳上托著下巴仰頭看著天上星星,“星星好看嗎?”
聽到聲音后的姝琦收回目光就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穿著一襲白袍的衛(wèi)昭,“當然好看了!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這么好看的星空了!”姝琦笑嘻嘻的看著衛(wèi)昭。
美人配美景,更好看了!不過姝琦倒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衛(wèi)昭順勢坐在她的身旁,“明日裴府擺了宴會,你隨我一起?!毙l(wèi)昭聞到了淡淡的藥草味,是從姝琦身上傳來的。
姝琦眼帶笑意的盯著衛(wèi)昭,“看來衛(wèi)大人這是相信我了。”她歪著頭。
衛(wèi)昭沒有正向的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了其它東西,“明天裴府人多眼雜,不要亂跑,你的身份是光明衛(wèi)副使,跟在我身邊就行,我不在就跟著易飛?!泵魈斓难鐣纳矸菀欢〞蝗撕闷妫瑸榱怂陌踩?,他還是提前跟她打好商量才行。
姝琦撐著頭,散漫的說道:“知道了,衛(wèi)大人!我明天一定寸步不離的跟著大人您,絕不亂跑?!闭f到這里,她還伸出三根手指作發(fā)誓的樣子。
“不過,衛(wèi)大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睛比星星都好看?!币膊恢烙袥]有人說過,他的眼睛黑亮幽深得像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倒映晃動的月光,只一眼就能拉人跌入深沉旋渦,無法自拔。
衛(wèi)昭挪開眼神,將視線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受傷了就去看大夫,不認識路就讓白荷帶你去?!?/p>
姝琦意外衛(wèi)昭知道自己受傷,“知道了,我又不傻,不過沒臉貓的鼻子倒好使?!?/p>
衛(wèi)昭疑惑的看向她,“誰是沒臉貓?”
姝琦看到衛(wèi)昭一臉懵的樣子笑的更加開心了,“你猜!”
衛(wèi)昭沒有理她,“早點休息”說完便要走。
“衛(wèi)昭”姝琦喊住他,“晚安?!?/p>
衛(wèi)昭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聽到她的晚安嘴角上揚,然后朝門外走去。
等到衛(wèi)昭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后,她收回了眼神,繼續(xù)看著天上的星星,也不知道那個世界怎么樣了。
第二天,姝琦起了一個大早收拾了一下自己,想著去參加宴會怎么說也不能灰頭灰臉的去,白荷給她準備是一件白青相間的長裙,袖口做了束口的錦繡,白色繩子編制而成的做了收腰部分。她發(fā)現(xiàn)今天這件衣服和她第一天來這里的那件衣服很像。
“白荷,這件衣服挺好看的,是你從裁縫店買的嗎”姝琦穿完后在鏡子前欣賞了一下,這件衣服她是真的很喜歡。
白荷一邊幫姝琦編頭發(fā),一邊回答道:“不是啊,是今天早上易副使交給我的。”她早上都準備好一套衣服,但是易飛說要姝琦穿他拿來的這套。
說到這里,姝琦就知道,衣服肯定是衛(wèi)昭安排易飛送過來,她的心里似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蔓延。
姝琦余光瞟見了梳妝臺上的鈴鐺,她想了一下從里面拿出一些,“白荷,我來這里,身上也沒有什么東西,這些鈴鐺是我唯一的東西,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這些就送給你了。”姝琦也知道這些鈴鐺并不是什么很貴重的東西,但是它畢竟從她來的第一天就跟著自己了,怎么說也算她這這個世上留下的一些痕跡。
“我怎么會嫌棄呢,我很喜歡?!卑缀蓺g喜的從姝琦的手里接過鈴鐺。
“那我?guī)湍憔幵谝聨习??!辨鶎⒛切┬♀忚K編在白荷的衣裙帶上。
衛(wèi)昭站在府外靜等著姝琦,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鈴鐺聲,回頭就看見穿著長裙的姝琦朝自己走來,他就這樣愣愣的看著她,漸漸的出神,那一刻,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姝琦一個人的身影。
等到姝琦走到自己身邊后,他才回過神。
姝琦微微一笑,宛如春花,“衣服,謝啦,很好看,我很喜歡?!?/p>
衛(wèi)昭不自然的擺過頭,不看她,“白荷也跟一起吧?!蓖砩仙俨涣艘染疲缀稍谝材苷疹櫼幌骆?。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劍鼎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