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昭一行人是最后來的,他們進門的時候,大堂上的全部看向他們。
“衛(wèi)某來遲,還請裴侯不要見諒。”衛(wèi)昭故意將有傷疤的手露出來給裴琰身旁的江慈看,他賭江慈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
“這有什么。”裴琰看向衛(wèi)昭身后的姝琦,他前些天就聽說了,光明衛(wèi)有了一個女副使,今日一見他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樣,“這就是光明衛(wèi)的副使嗎?”
待裴琰一說完,姝琦就上前,特意將自己故意弄出來傷口的那只手放在最上面向他行了一個禮,“回侯爺,在下姝琦見過侯爺和各位大人?!毙液媚翘烊r月樓的時候,她特意戴了一個面紗,不然今天就要穿幫了。
姝琦觀察江慈的眼神,她知道,江慈也看見自己手上的傷口了,這下江慈便不能把這個當成刺客的特征告訴裴琰。
看到姝琦手上和自己手上相似的傷口,衛(wèi)昭心里一沉,他記得之前姝琦的手上沒有任何傷口,所以這個傷口是姝琦自己掐的。
裴琰故作玩笑的說著:“三郎可真是臥虎藏龍啊?!比缓笊焓肿屝l(wèi)昭他們上座。
衛(wèi)昭放慢腳下的速度,在她身旁低聲問道:“傷口是怎么回事?”
姝琦低著頭,“回去再跟你說。”說完她便往退了一步,將距離拉開,站在衛(wèi)昭的身后。
衛(wèi)昭一落座,身旁就傳來一個玩味的聲音,“三郎這個副使長的倒是挺好看?!?/p>
姝琦循著聲音,看向說話的人,在腦海里搜刮了一遍,沒找到能與之對應的名字,看來她需要找個時間把慶康的大小官員的名字都記住。
“我的人可比不上何公子府上那些紅顏知己?!毙l(wèi)昭眉梢輕佻,語調拉長而滿,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在警告何方靖,姝琦是他衛(wèi)昭的人,不要隨隨便便的肖想。
何方靖聽出衛(wèi)昭的話外之音,訕笑一下,“我那些紅顏知己可比不上姝姑娘的氣質?!彼馕渡铋L的看向姝琦,上下打量著她。
看到何方靖赤裸裸的眼神,姝琦都直犯惡心,果然惡臭男在哪個時代都有,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給他翻幾個大白眼了。
衛(wèi)昭沒說話,盯著他,眼神透露出冷意,身旁的莊王看到氣氛不對,連忙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喝酒喝酒?!鼻f王舉起酒杯。
衛(wèi)昭自顧自的喝酒,沒有再給何方靖多余的眼神,倒是何方靖是個不怕死的家伙,一直盯著姝琦看,完全不顧衛(wèi)昭剛剛的警告。
姝琦被他的眼神盯著渾身不舒服,上前一步,在衛(wèi)昭耳邊輕聲道:“衛(wèi)大人,我先去找白荷了?!?/p>
衛(wèi)昭瞟了一眼前方,“小心一點,等會我讓易飛去找你們?!彼酪擎€在這里待下去,不知道那個何方靖還要看到什么時候。
姝琦正抬腳準備走的時候,就被何方靖喊住,“姝姑娘這是要去哪,大家都在這里喝酒,你提前離席是不是不太好。”何方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這要放到現代,她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早就一杯酒潑過去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任人處置。
衛(wèi)昭站起身,走到何方靖的面前,眼神狠厲的盯著他,好似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什么時候我的屬下,也要何公子來管了?!?/p>
何方靖對上他的眼神,惡劣的勾勾唇,看向姝琦,“今天這么好的日子,姝姑娘要不一起來玩點有趣的東西”
姝琦正對上他的眼神,她現在真的很想揍面前的人!
莊王聽到玩有趣的東西倒也精神了起來,“對啊,衛(wèi)大人,來都來了,玩一玩也沒什么的。”
“那何公子想怎么玩?”一直沒說話的姝琦終于出了聲。
衛(wèi)昭回頭看了一眼姝琦,眼神帶有警告的意思,姝琦知道衛(wèi)昭也是為自己好,但是她實在太煩這個男人了。
何方靖意味不明地道:“今天既然是容國夫人的壽宴,那我們以這個為主題,以詩句的方式來表達?!彼髟姷奶熨x在整個慶康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這局他贏定了。
聽到這個玩法,姝琦心中送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什么高難度的東西,原來是斗詩啊,那他輸定了,他就算再怎么天賦異稟,能比得上她的那些祖宗嗎。
“好啊,那何公子可不要手下留情?!辨鶆偃谖盏臉幼印?/p>
祖宗們啊,你們后人現在有難,借用你們的詩一用,等她回去,她一定給你們多燒點東西,多祭拜祭拜。姝琦在心里先給那些詩人們打了個招呼。
衛(wèi)昭回到她身旁,關心的說道:“何方靖的才學不差,你確定你能應付的過來?”好像只要姝琦說她不行,他立馬就把她從這里帶走一樣。
看到衛(wèi)昭眼底流露出的關心,她心里一暖,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撫道:“沒事,我的才學也不差!”
何方靖看到姝琦自信的樣子,不屑一顧,“要是姝姑娘贏了,你可以找我要任何一件東,但是你要是輸了,我要你離開光明衛(wèi),入何府?!彼胂矜@樣雪白的皮膚,如果出現一些他留下的痕跡一定很好看。
衛(wèi)昭聽到這個賭約,心里一沉,想要制止他,但是被姝琦攔了下來,“好啊。”
何方靖抱著自己必勝的姿態(tài),“多謝山人遠祝延,壽杯仍是九龍泉。余生事事無心緒,直向清涼度歲年?!贝徽f完就聽見場上一片歡呼聲,何方靖得意的看著姝琦。
姝琦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讓她來給他長長見識,什么才叫真正的有才學!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逼圬撜l也不能欺負當代大學生的頭上,論腦子還得是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
衛(wèi)昭聽完之后最先鼓了掌,臺下的人反應過來后也跟著他鼓起掌。
姝琦偏頭,笑意滿滿的看著衛(wèi)昭,遞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她才學不差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衛(wèi)昭捕獲到她眼中的得意,也為她開心,他是真沒想到姝琦的文采這么好,畢竟自己曾經也看過她寫的字,那叫一個不堪入目。
姝琦道:“何少,你看這場賭注是誰贏了?”
何方靖從旁人的表情中能感受到,他們對姝琦的詩討論的熱情比自己大,看來他還是小瞧了這位光明衛(wèi)副使。
他臉上擺出一臉笑意,“是在下才學疏漏,不及姝姑娘,不知道姝姑娘想要什么,我改日差人送給姑娘?!?/p>
姝琦沒有忽略他眼底的一抹陰厲,看來這位何大人是位狠角色啊,“等在下想到了再來找大人討要。”她臉上也擺出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笑容。
何方靖甩了一下袖子,快步離開了宴會。
姝琦挪著自己的腳步,靠近衛(wèi)昭“衛(wèi)大人,我?guī)湍A了面子,是不是該給我點彩頭,”
衛(wèi)昭故作“你膽子也是大?!钡切睦镞€是為她開心,“彩頭的事情回府再說?!?/p>
姝琦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一下,“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先去找白荷了!”她說完提起裙邊就往門外跑去。
反正她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這些打交道的事情還是交給衛(wèi)昭他們吧。
姝琦哼著歌,一跳一跳的,像個小精靈似的。她記得白荷是待在偏殿來著,她怎么沒看到她人影呢,她面前的房間空無一人。她出門攔住一個婢女詢問道:“你好,你有看見和衛(wèi)指揮使大人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嗎,她的衣帶上掛著一串小鈴鐺,有印象嗎?”
“沒有”
“那你能告訴我賓客休息的地方在哪嗎”姝琦想有可能白荷是去那里找她去了。
姝琦順著她指的方向,急急忙忙的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