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檐下躲雨的柏辭一回頭就是瞧見了這般模樣。
雙方即是一怔,還是玥望舒忽而笑起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柏公子?!?/p>
玥望舒薄唇微動,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柏辭。
“玥姑娘,不是有意叨擾,只是這大雨下得急,方才趕不及,才來這里避一避?!?/p>
柏辭臉上微紅,不知是羞怯還是怎的。
“你客氣什么,把這傘拿去?!?/p>
玥望舒二話不說便把傘遞出去。
柏辭本欲推辭,可玥望舒一把把傘塞他懷里,還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就順手帶上了門。
無奈,柏辭匆匆道謝后,便提著傘走遠去。
玥望舒趴在門邊聽到他走遠了,又把門輕輕拉開一條縫,望著少年郎執(zhí)傘而行,本就春風明媚的臉上掛起笑意。
少年人的心事青澀又羞怯,可只消讓人瞧一眼,便會心思蕩漾。
夏末秋初,天氣尚好,今年雨水充沛,眼瞧著定是個豐年。
集市上的人們越來越忙了,塵云通過人們的閑聊才終于得知,再過幾日便是燈節(jié)。
那時家家戶戶都會放燈祈求祝愿,晚上也會有各家人們出來游玩。
近些日子,玥望舒的身體漸漸地差了,雖然她的身體本身就弱,那是只打娘胎里就帶出來的毛病,可也不至于總咳,一咳便是沒完沒了了。
玥父玥母常在為她尋藥,求了多少神醫(yī)藥方總也不見效。
丫鬟進進出出,塵云從窗外飛進來,干脆落在玥望舒的床頭。
她正捧著藥碗,準備把碗里那棕黑色的藥蕩一飲而進。
塵云光是看看便覺得苦極了,靈機一動,從旁邊的果盤里叼出一小塊甜餅,輕輕放在玥望舒手邊。
玥望舒莞爾一笑,摸摸陳云的頭,笑著道:“好阿鶯,越來越通靈性了呀?!闭f罷,便把藥碗里的藥湯一飲而盡,放下藥碗,把甜餅遞進嘴里。
品著甜餅化開的味道,舌尖的苦味被沖淡不少。
玥望舒笑得瞇起眼。
塵云心里還是擔心,倒不是怕她就這么苦死了,可是這藥吃了這么些天,病總也不見好,也不知這藥是當真有用與否。
或者他可以想想辦法呢?
晚上,塵云飛出院子,心事重重的它也不顧腳下的路了,隨意找了個枝頭就開始總考哲理。
玥望舒的病總不見好,定不會只是平常的小病。按照它以往看話本子的經(jīng)驗,要么是不治之癥,要么就是要個什么神丹妙藥。
嗚嗚嗚,天哪,玥姐姐你不要死啊啊啊。
塵云把自己想得都要哭了。
耳邊一陣窸窸窣窣,塵云轉(zhuǎn)頭,對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只紅隼?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做什么?!?/p>
說實話,塵云真是越來越覺得紅隼有問題了。
“咋,你不也不睡覺么?!?/p>
這么一想吧,好像它自己也一樣很可疑啊。
塵云正準備拍翅膀飛走,紅隼忽地叫住了它。
“有事和你說?!?/p>
“什么事?”塵云一頓,它實在想不出一只普通的鳥會有什么事。
但下面,紅隼的話如平地起驚雷:“玥望舒的病,有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