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近了,舜華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其實是帶一點棕褐色的,像黑曜石中的清潤琉璃。
四目流轉(zhuǎn)之間,淡淡的曖昧暈染了彼此的目光。
通過他的神色,她清楚,他只是在開玩笑。
如若不是開玩笑,便不會說倒反天罡這個詞,而是大逆不道了。
以貓的形態(tài)和他相處了這么多年,她怎么能不清楚他真正生氣的模樣。
“既然官家不愿意的話,那下次我彈琴給官家聽?!彼A苏Q劬Γp聲道。
聞言,趙禎在她的頭上敲了下,看著她的目光好像在說她再說一遍試試。
沒規(guī)沒矩,這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若被有心之人聽到,等待她們曹家又是一番風波。
舜華閉上嘴,只是眼底的促狹怎么都那么明顯。
用午膳的時候,舜華依然吃得很香。
趙禎陪她用過午膳,兩人相擁著歇息了半個時辰,就回御書房去了。
至于舜華,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的時候滿足地打了個哈欠。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睡個飽比什么都幸福。
睡飽之后,她來到永寧宮的書房,開始創(chuàng)作。
新的話本大綱得整完,過兩天好寫出來。
夜色臨近,趙禎踏著月色來到永寧宮。
這一夜,誰也想不到,她和趙禎居然聊著聊著李太白事跡睡過去的。
這一次,后宮的女人倒是沉得住氣,尤其是尚美人。
剛被楊太后罰了禁足抄佛經(jīng),她暫時就是想搞什么事情也沒這個條件。
第三日第四日乃至第十五日,趙禎依然來到永寧宮,此舉不僅讓劉娥引起了注意力,還成功讓后宮的女人躁動了。
以至于去太后宮里請安的時候,她迎來了萬眾矚目的時候。
不光是宮妃,還有太后都多看了她幾眼。
當然,這個太后是楊太后,不是劉娥。
目前劉娥還掌握著大權(quán),后宮的事情多是楊太后在處理。
“昭妃伺候官家辛苦了,來人,把本宮屋子里的送子觀音拿過來。”
舜華低著頭,嘴角抽搐了兩下。
早就知道這位脾氣很特別,果然特別。
兒子獨寵一人,她不僅不生氣,反而給送子觀音了。
最后,舜華領著一座送子觀音回了永寧宮。
永寧宮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換成了她自己的人,冬雪問她送子觀音如此處理。
“讓秋蟬檢查一下,沒問題的話撿個顯眼的地方放起來?!?/p>
雖然她能確定楊太后對她沒有惡意,但是以防萬一。
畢竟宮斗手段從來都是防不勝防,仔仔細細檢查一番為好。
“是。”
冬雪抱著送子觀音去找秋蟬,舜華則一腳將木屐脫下,直接躺上了美人榻。
也不知道趙禎是什么意思,接連到她宮里。
既然來了她不能把人推走,不過他們并未圓房。
他過來也就是睡個覺,兩人經(jīng)常聊著聊著就沒了聲音。
這半個月,她的話本都寫了兩本了,由信任的宮女帶出去。
如今東京估計都在討論,不過她看不到了。
高高的宮墻,將一切都隔絕在外。
或許趙禎早就猜到了她是雪團,只不過一直在試探。
比如,對于她想吃池子里的錦鯉,他依舊沒有松口,反而偶爾會帶著她去釣魚喂鳥。
當然,還有那只普通貓,她看了幾次。
這些時日,他有意無意地帶著她去喂錦鯉,雖然最后要么演變成繪畫要么演變成彈琴或者下棋。
舜華真不想跟他一起下棋,每次都費腦子,而且一下就是一個時辰起步。
躺在美人榻上,下人將她的鞋子收好。
美人榻邊上放著幾本書籍,有她看的也有趙禎平時在看的。
不知什么時候,她和他的習慣居然詭異得達到了某一個融合的程度。
她有一種猜測,他怕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是當初的雪團。
不僅因為這些,還因為他會把白貓帶過來,讓她無聊的時候抱著玩。
而且,她一次都沒看他抱過。
舜華不斷從記憶里找蛛絲馬跡去驗證自己的猜測,不知不覺入了迷。
冬雪再次進來,手里多了一疊賬本。
“娘娘,這些需要您過目的賬本?!?/p>
她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也成功讓她黑了臉。
“放著吧,我等會兒就看?!?/p>
她的嫁妝是眾所周知得多,平時要花不少時間看賬本。
這還是建立在她找了不少賬房先生的基礎上,否則會有更多。
能送到她手上的賬本都是核心的內(nèi)容,她不能偷懶。
舜華收斂起心思,吃了塊果子,拿起第一本賬單,開始瀏覽。
冬雪不打擾她,準備去廚房給娘娘做些點心。
自從舜華向趙禎提出要開小廚房,這小廚房就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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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八九點就沒停過,預定簪花學士帽、買花、拍畢業(yè)照、論文答辯…整個人已累癱,今天就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