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執(zhí)意要娶純元!是朕,執(zhí)意要立她為福晉!是朕,與她有了孩子,你為什么不恨朕!”
雍正一句一句沉聲道,他看著堂下的蛇蝎婦人,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頭次有了撕毀一切的沖動。
宜修則淡定回望,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雍正愈發(fā)惱怒。
即使熹貴妃的血脈風(fēng)波,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tài),原因就是他猝然得知了愛妻純元皇后早逝的真相。
宜修緩緩抬手,把臉上的淚水擦干。她不喜歡這種黏膩的感覺,更不喜歡敗給他人。
她直接語出驚人:“我為什么不恨你,皇上,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賤貨。在你身邊的每一秒,都讓我感到無比的惡心。”
雍正愣住了,從沒有人敢用這般粗俗的話問候他,瞬間陰沉下臉。一邊作裝飾的蘇培盛不敢再看,緊緊低頭。
生怕被小心眼的皇帝記住。
“烏拉那拉氏,你放肆!”
雍正胸膛起伏,顯然是氣狠了,但宜修的話還沒說完,根本不管他。
她恨聲道:“純元搶走了我的后位,克死了我的弘暉,所以我讓她一尸兩命?!?/p>
“皇上,你騙我,害我再也無法擁有自己的子嗣,所以我要把你的孩子通通殺光,讓你給別人的血脈當(dāng)?shù)?。?/p>
“讓我想想,我還害了芳貴人,欣常在,富察貴人的胎……哦對,齊妃也是我殺的?!?/p>
只要擋她路的,就都得死。
只能怪她們命不好。
宜修忽然輕輕笑起來,從地上站起來,眼前這個垂垂老矣的賤男人毀了她的一生,她怎能容許他活著。
她的孩子病逝時,他只沉浸在姐姐的有孕之喜,不曾給予絲毫憐惜。后來更命她照顧好純元的母子。
何等的高傲自大啊。
在雍正看死人一樣的注視里,宜修沖過去先殺了蘇培盛,素白的手微微用力,干脆擰斷了他的脖子。
然后不給雍正反應(yīng)的時間,封了他的穴位,使他動彈不得,扔在地上拳打腳踢。
等珍珠殺完粘桿處的人回來看,雍正已經(jīng)筋骨盡斷,徹底殘廢了。
大清最尊貴的人,也不過是血肉之軀。
珍珠皺了皺眉,這可不好辦啊。前朝后宮還需要雍正活著發(fā)號施令。但她沒說什么,而是自己偽裝成雍正,分毫不差。
宜修丟開手里染血的手帕,回想起宮里還有哪些敵人,熹貴妃,她的擁躉端皇貴妃,和敬貴妃。
“端、敬二人禁足,永世不得出?!?/p>
“甄嬛,想必她最在意的是那對雜種,悄悄尋個地,亂棍打死吧?!?/p>
至于甄嬛本人,可不能死的這么輕易。
珍珠照做,隨著圣旨發(fā)下,皇宮內(nèi)院徹底變天。那一天,位同副后、風(fēng)光得意的熹貴妃花容失色,卻攔不住抱走她孩子的內(nèi)侍們。
她看著遠(yuǎn)去的人,忽然委頓在地。
皇上知道了,他知道了……
宮權(quán)被奪,交好的高位嬪妃無限期禁足,皇上根本不見她,甄嬛縱有千般計謀,也無計可施。
而她此生最大的仇敵,皇后又施施然出現(xiàn),坐在華美奢華的步攆上,居高臨下,快意的注視甄嬛形容暗淡的現(xiàn)狀。
“熹貴妃,你假借腹中胎兒暗算本宮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的今天?”
聽聞此話,甄嬛心里生出無限的凄楚,抬頭望著日光,奈何感受不到一點(diǎn)溫暖。
嘴上仍不肯示弱,“皇后,你惡事做盡,佛口蛇心,他難道就會放過你嗎。”
“放過?”
宜修撐著額頭,細(xì)細(xì)咀嚼了其中這個詞意,語氣奇異:“是啊,到底該不該放過呢……”
她笑著說:“熹貴妃,你先去吧。”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
剩下的人,她自然會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