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海面上,金鴛盟盟主笛飛聲與四顧門門主凌空而立,周身氣勢不斷攀升。
這將是他們宿命的一戰(zhàn)。
角麗譙藏在不遠處的大樹后,癡癡望向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哪怕他眼里從來沒有角麗譙的存在,一心修煉武功,可角麗譙就是忘不掉他,跟隨在側(cè),甘之如飴。
任何阻攔在他面前的人,角麗譙都會狠心除掉。
包括現(xiàn)在的李相夷,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還不是栽在了門人手中。正是角麗譙蠱惑的云彼丘。
角麗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們的動作,直到李相夷落海,笛飛聲身受重傷,卻贏得勝利那一刻。
“把人撈起來關著。”
角麗譙對珍珠說完這句,便笑容滿面奔向笛飛聲。
海風吹起她那身艷麗似血的紅衣,她直直跑向笛飛聲,臉上揚起完全不像魔門妖女的純真笑容。
她扶起半跪在地上的笛飛聲,摸出手帕,心疼擦去他嘴角流下的血跡?!懊酥骺蛇€好嗎?”
“屬下已經(jīng)安排人準備好了休整的地方,您看?”
笛飛聲內(nèi)傷很重,眼神卻灼灼生輝。不愧是李相夷,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
極致的興奮下,他甚至沒怎么聽清角麗譙的話,按著胸膛,隨意點了點頭:“聽你安排就是?!?/p>
他相信角麗譙的能力。
畢竟從一介孤女到金鴛盟的圣女,角麗譙如何一步步走來,笛飛聲都看在眼里。
他看著眼前這張如花似花的漂亮臉蛋,眼角一抹嫣紅淺淺上揚,風情嫵媚,與初見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其實,也有他一點功勞吧?
笛飛聲垂下眼睫,順從地由角麗譙扶著,前往金鴛盟的據(jù)點。
笛飛聲愛干凈,到據(jù)點第一件事是沐浴。
角麗譙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處處金碧輝煌,奢侈無比。她也躺在榻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笛飛聲對金鴛盟的意義更像一種信仰,或者說吉祥物,實際權力早就被他分給另外幾位護法。
可自從他將角麗譙培養(yǎng)為圣女,本來互相牽制的格局徹底打破了。
現(xiàn)在幾乎盟內(nèi)所有事都由角麗譙做主。
她除了追逐笛飛聲,時而訴說衷腸,平日里還是很忙的。
打了個呵欠,角麗譙慢慢閉上眼,卻看見珍珠從外面走進來,神思不屬。當即關切起身:
“出什么事了?”
珍珠懊悔道:“李相夷跑了。我以為他應該會昏迷一會兒,沒想到他竟然醒得這么快?!?/p>
角麗譙冷笑一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來日再尋機會吧?!?/p>
李相夷體內(nèi)的碧茶之毒可以說無藥可解,即使有再世神醫(yī),也不一定敢打包票能完全治愈。
尤其這毒還是他的師弟親手選擇的,何其荒謬。角麗譙當時還帶了別的毒,奈何云彼丘態(tài)度堅定。
同門相殘,反目成仇,真是有趣啊。
角麗譙心里高興,一時沒了歇息的興致,準備去尋笛飛聲,“好了,你下去吧。我要去看尊上了?!?/p>
珍珠欲言又止:“是,恭送圣女。”
沒有人比角麗譙更熟悉這里的路線。她走的小路,很快就來到笛飛聲屋外。
廊下站著幾個清秀婢女,捧著換洗衣物和水盆,紅著臉朝門里看去。見到角麗譙才連忙低頭,“圣女?!?/p>
角麗譙斂了笑,冷冷打量這些人,斥道:“滾出去?!?/p>
她最討厭別人覬覦笛飛聲。
誰敢染指,誰就死。
婢女們紛紛白了臉,放下東西就往外跑。圣女的名聲她們都有耳聞,這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里面?zhèn)鱽淼扬w聲的聲音:“進來?!?/p>
目光觸及地上的衣物,角麗譙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不多時,拿著東西一個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