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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體呈現(xiàn)通透銀藍,劍身布著密密麻麻裂紋的長劍橫在男人修長脆弱的脖頸上。
被扼住命門,鼻尖嗅到清幽淡雅,不似主人冷冽的蓮香,男人微微垂下眼睫,喉結(jié)滾動,像感知不到劍拔弩張似的自顧自的打招呼:“你好,我叫趙遠舟?!?/p>
“……?”
姜嫣語眸色詫異,怎么,此方世界的人,的妖,打斗前都要像宗門比試那般自報家門嗎?
持劍的手分毫不抖,姜嫣語線條清晰流暢的下顎抬起,“姜嫣語?!?/p>
腦海中飄閃過看不真切,又莫名熟悉的場景,文瀟溫婉的眉眼蹙起,目光落到受限制的朱厭身上,眼神似確認般打量:“想不到大妖朱厭,還會有藝名。”
朱厭掃了她一眼,視線劃過瑟瑟發(fā)抖的訛獸,勾唇道:“狡兔還有三窟,我一個大妖,有幾個花名,不足文瀟小姐掛齒?!?/p>
“放開她…”
三人剛聊了幾句,卓翼宸便飛奔而來,他俊俏白皙的面龐浮現(xiàn)幾分焦急。
他設想的慘狀并未發(fā)生,倒是多年未見的人手持銀藍,銳利無比的長劍抵在朱厭脖頸處。
烏黑清冽的眸專注集中在朱厭身上,仿若一旦察覺到他的不對,手中之劍立斬他頭顱。
當那道竹清松瘦的身影映入眼簾時,卓翼宸的耳畔好似有輕靈的鈴音響起,他心神恍惚,心底更是有一滴水珠怦然墜落,泛起濯濯漣漪。
漂移不定的目光最終落指不久前還詭計多端引他入牢房,如今卻滿臉無辜舉起手的妖,卓翼宸厲聲道:“朱厭!你又在耍什么詭計!”
“我都這樣了,怎么耍詭計?”
朱厭瞪大眼睛,對近在咫尺冷眼看他的姜嫣語道:“這位姜姑娘,你沒聽見卓大人說讓你放開我嗎?不過,你們凡人女子,都如此主動的嗎?”
姜嫣語還未有動作,一旁的卓翼宸一臉怒容的拔出云光劍:“放肆!”
“又沒說你,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敝靺挵琢艘谎鬯?。
卓翼宸面冠如玉的臉漲紅一片。姜嫣語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手中的劍近了近:“……卓公子所說的放開,應該指的不是你?!?/p>
寒刃鋒利無比,輕而易舉的割破了朱厭頸部的皮膚,滾滾血珠瞬間滴落他凸起的鎖骨上。
“嘶…”
冷到極致的痛自脖頸傳來,朱厭倒吸一口氣,但這股冷意遠遠比不上姜嫣語看著他時眼里的陌生冷漠,心臟仿若碎掉般既苦澀又難受。
這樣…也好,死亡前能與她相見,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不該奢求太多的。
朱厭狹長的眼睫遮住眼底細微的難過。
眼見朱厭吃癟,卓翼宸心中極其痛快,他抱著云光劍冷哼道:“活該?!?/p>
——
失敗而歸的男人怒氣匆匆的趕回崇武營。崇武營的獵妖人和侍衛(wèi)們見此默不作聲的離他遠了又遠埋頭做自己的事情,生怕給自己惹上禍端。
男人走進最深處的房間拿起桌案上不知是誰備好的金瘡藥,一股腦全到在他臉頰旁的傷口上,然而那股徹骨的冷意還未消散,凍得他發(fā)麻。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一身黑衣,長相干瘦,眉心似有化不開陰郁的男人緩緩從暗中走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射他。
“稟、稟將軍?!?/p>
男人手一抖,他支支吾吾說不上來,迎來黑衣男人一個冷眼,他身體哆嗦這滾在地上,頭顱抵在地上,剛才的耀武揚威全無:“事情…失敗了?!?/p>
“哦?為何會失???”
黑衣男人眼皮子都沒抬,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把弄桌上的玉瓷杯,他什么都沒做就讓跪在地上的男人瑟縮不已,腦門和后背皆沁著一層冷汗。
以他的計劃,訛獸必須死,可她卻陰差陽錯活了下來。
“是…是……是?!?/p>
男人正打算將今日發(fā)生的事全部托盤而出,怎料一旦他想要提及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喉嚨便宛若被攥住那般,一個字也擠不出。
“是什么?”
此番異狀,他卻像看不見似的繼續(xù)把弄瓷杯追問。
“是……”
無論男人怎么做,他依舊說不出話 急切的指自己的嗓子。
“廢物?!?/p>
隨著瓷杯墜落,跪在地上的男人也沒了生息。
“來人,給我查?!?/p>
他倒要看看,攪亂他計劃的變數(shù)是誰。
——
ps:過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