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一望無際,黑色的礁石鋒利堅硬,如同巨獸的尖牙,咬緊海岸線,白色浪花拍打著黑色礁石,像是怪獸尖牙利齒邊堆起的白沫。
天空烏云壓得很低,沉甸甸的黑云里裹著憤怒的雷霆。
暈倒的文瀟躺在沙灘上,海浪涌上海岸,沖到她臉上,她醒過來,從沙灘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前跑,一邊跑,一邊呼喊。
“師父!……師父……”
跌跌撞撞中,文瀟突然看見前方黑色巖石的縫隙里,一個白衣女子浸泡在渾濁的海浪中,女子雙眼泛白,嘴唇死黑,已經(jīng)沒了呼吸。
文瀟嚇得原地呆住,連慘叫都發(fā)不出聲音來。
文瀟再次昏迷在地。
文瀟聽到耳邊有人在輕輕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文瀟……”.
文瀟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
文瀟瑟瑟發(fā)抖。
男子蹲下身子,抬起纖細修長的蒼白手指,手指上都是血。帶血的手指捏住面具下端,緩緩抬起面具,面具上也濺了血。
文瀟瞳孔睜大。
面具緩緩抬起,露出性感的下巴,飽滿的雙唇,唇角微微勾起,微笑,露出白色的牙齒。
電閃雷鳴。
雨水順著傘的邊緣滴落,傘緣輕輕抬起,露出性感的下巴,飽滿的雙唇,唇角微微勾起,微笑,露出白色的牙齒。
扶楹“文瀟……”
文瀟猛然驚醒,身側(cè)的扶楹支著腦袋關(guān)切地望著她。
扶楹“又夢魘了?可要我為你編造一場幻境?”指尖拂過文瀟的臉頰,撩起她凌亂的發(fā)絲,言語中帶著蠱惑:“是不會有痛苦和悲傷的美夢?!?/p>
耳邊有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安撫文瀟,同事也在蠱惑著她,她怔著雙眼還在失神,下一秒, 鮮紅的血從鼻子流出。
扶楹“哎呀?!笨匆娢臑t流鼻血后嚇了一跳,拿起手帕為她擦拭血跡:“怎么了這是?”
文瀟習(xí)以為常:“我沒事,嚇著你了?!?/p>
扶楹“你也知道啊?!卑胍性陂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切:“你說你總是夢魘纏身,何不讓我為你編造一場幻夢呢?沉浸在美好與甜蜜之中……”
文瀟“讓你引我入幻境,我怕是會直接死在幻境里吧?”
扶楹悲戚掩面:“哎呀呀,真是傷心啊,你居然覺得我是這樣惡毒的女子,難為我們同床共枕多日,坦誠相待……”
文瀟戳穿道:“你昨日才出關(guān),若論坦誠相待,你和小卓才是毫無保留吧……”
扶楹“提那個一心只有朱厭的榆木做什么,真掃興?!?/p>
扶楹翻身下床,濃墨一般的青絲垂至腳踝,扶楹身姿婀娜地行至香爐邊,素手捏著一根香鏟撥弄著香灰。
文瀟“睡夠了?”
扶楹“都被你吵醒了。”燃上香熏:“我去看看卓大人好啦。這香熏是助眠安神的,希望你能得一場好夢~”沖文瀟拋了個媚眼,便從她的房中消失。
夜色深沉,寧靜與安詳彌漫在空氣中,小屋內(nèi)有燭火透過軒窗。
扶楹“卓大人,長夜漫,枕衾寒,小女子難以入眠……”
卓翼宸光聽腳步聲就知道是扶楹來了,在聽她那矯揉造作的聲音,便也明白她閉關(guān)時不知道看了什么話本子解悶,此刻又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