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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乏有民眾被趙遠(yuǎn)舟的樣子給嚇住，但還有少數(shù)人仗著崇武營的人在這，且在大庭廣眾下，緝妖司的人不敢拿他們怎么樣，狐假虎威。

“怎么，你們還想動手？別忘了，你們可是要保護百姓的人！”

他這話說得很有煽動性，無形中將其他人也拉入了他的陣營。

裴思婧冷著臉，正色道：“是要保護百姓，但除了是非不分的人外。”

裴思婧的表述還是委婉了，若是彌杳來開這個口，怕是會直言“你們配嗎”了。

況且保護百姓是他們緝妖司的事，和她一個并未被記載入冊的編外人員有何關(guān)系？

他們有所顧忌，她卻是沒有的。

“什么是非不分，難道他不是妖怪？”

挑事者根本不懼裴思婧明里暗里的諷刺，他趁著人多勢眾，竟是一把扯下了卓翼宸的篷罩。

這下嘈雜的大堂登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卓翼宸蒼白無色的臉，還有他脖頸出清晰的藍(lán)色冰紋。

“看！鐵證如山！他就是妖怪！”

那人吵著嚷著，叫得彌杳直頭疼。

她覺得自己還是手軟了。

白日懲治的那波人并沒有將遭遇的事情傳出去，自然也沒起到威懾的作用。

突然，甄枚開口指向二樓，“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那?。俊?/p>

傲因的身形一晃而過。

幾人一同看過去，卻是誰也沒有動作。

因為彌杳在此之前同他們商量好了，她負(fù)責(zé)去抓傲因，其他人只要護住卓翼宸，以防被調(diào)虎離山就可以了。

甄枚見眾人非但沒有去他引向的方向去，反而轉(zhuǎn)身護著卓翼宸準(zhǔn)備離開，頗有些納悶。

他直覺不對，視線卻被圍過去的群眾擋住了，是以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彌杳趁亂幾個閃身遠(yuǎn)離了包圍圈。

她循著氣息追蹤傲因去了。

再說大堂。

民眾們在確認(rèn)緝妖司的人只敢在嘴上還擊卻不敢真正動手后更加放肆，抄起桌上的食物帶著餐盤一起砸了過來。

趙遠(yuǎn)舟背后長眼，只一揮衣袖就將它們悉數(shù)打了下來，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民眾見這招行不通，又改為言語嘲諷。

卓翼宸不明白，往日圍繞在他身邊，端著好吃的蔬果漂亮的鮮花包圍著他，稱頌著他的百姓們?yōu)槭裁醋兂闪诉@樣。

是人是妖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重要到...直接抹除他為百姓所做的一切？

卓翼宸自詡在成為妖之前沒做過一件對不起天都城百姓的事，甚至可以說他一直在為他們而活。

可到頭來他們竟如此對他。

悲涼感縈繞于心間久久消散不去，卓翼宸紅著眼眶推開擠在他面前的人，沖出了天香閣。

其他幾人見狀都想跟著去，不曾想被人拉扯著，遏制住了他們的腳步。

...

卓翼宸一直往人少陰暗的地方走著，直到拐進一條昏黑的小巷。

他背倚著不起眼角落的破墻，雙手遮住眼簾，無力地滑落在地上。

他就這個姿勢保持了很久，直到感覺手心傳來一抹濕意，才驚覺那是自己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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