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薛冉冉指尖一翻,沐清歌的筆記展開在掌心,“那這符咒紋路,您又作何解釋?!”
沐冉舞尚未開口,身后忽傳來蘇易水冷沉的聲音:“薛冉冉,夠了?!?/p>
薛冉冉猛然回頭,見蘇易水踏風而來,眸中寒意刺骨。她急聲道:“師尊!您看這筆記上的符咒,與沐冉舞所畫的分毫不差!她極可能就是——”
“嘩——”
蘇易水袖袍一揮,筆記瞬間被靈火吞噬,化作灰燼飄散。
“無憑無據(jù),休要胡言?!彼曇衾溆玻蝗葜靡?。
薛冉冉怔怔望著飄落的紙灰,心口如被利刃貫穿。
她緩緩抬眸,聲音輕而決絕:“好,既然師尊不愿辨明是非,弟子也無話可說?!彼笸艘徊?,拱手行禮,“三日后,弟子會赴京城參加洗髓池試煉,待金丹大成,必報師恩,而后……離開西山?!?/p>
話音落,她轉(zhuǎn)身便走,背影挺直如松,不曾回頭。
蘇易水站在原地,袖中指尖深掐入掌,鮮血無聲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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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密室
蘇域獨坐案前,指節(jié)泛白地抵住心口,額間冷汗涔涔。體內(nèi)毒素如附骨之疽,每一次發(fā)作都似萬蟻噬心。
“殿下,無覓大人傳來密信?!卑敌l(wèi)無聲跪呈。
他展開信箋,眸光微凝——
“四方水道最后一處堵塞,位于天脈山洗髓池底。若打通,殿下體內(nèi)寒毒自解?!?/p>
蘇域低笑一聲,眼底卻無半分溫度:“我那好三弟,為了這皇位,倒舍得下血本?!?/p>
暗衛(wèi)遲疑道:“沐冉舞剛回東宮,可要……”
“不必揭穿她?!碧K域指尖摩挲著信箋邊緣,語氣幽冷,“她既敢冒充沐清歌,便讓她繼續(xù)演?!?/p>
“殿下是想……”
“三皇子必會對我身邊‘護身符’下手?!彼ы?,眸中暗芒如刃,“沐冉舞——正是最好的擋箭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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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冉舞房內(nèi),燭影搖曳。
蘇域推門而入,唇角含笑,眼底卻深不可測:“冉舞,這么晚還未歇息?”
沐冉舞指尖輕撫茶盞,抬眸似笑非笑:“殿下深夜造訪,莫不是又派人盯著我,怕我跑了?”
蘇域不慌不忙,在她對面坐下,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你如今身份特殊,我自然要多加照拂?!彼讣廨p叩桌面,眸光深邃,“畢竟,你若有閃失,我這東宮……可要亂上一陣?!?/p>
沐冉舞輕哼一聲,卻未再糾纏,只懶懶道:“殿下今日來,總不會只是噓寒問暖吧?”
蘇域低笑,傾身向前,嗓音低沉:“幾日后洗髓池試煉,你可有興趣?”
沐冉舞眸光微閃,故作漫不經(jīng)心:“洗髓池?那可是各大仙門爭奪之地,我如今身份尷尬,如何能輕易參加?”
“若你愿意,東宮異人館內(nèi)的法器,任你挑選?!彼讣廨p劃過她手背,語氣蠱惑,“待你拔得頭籌,穩(wěn)固靈力后……”他頓了頓,眸中深情款款,“我便立刻迎你入主東宮,如何?”
沐冉舞眼睫微垂,似在權(quán)衡,片刻后抬眸一笑,眼底暗藏算計:“殿下如此厚愛,我豈能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