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心知卓翼宸不可能是濫殺無辜的人，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將他關(guān)入了地牢。

昨夜有打更人受傷的事還是傳了出去，不少民眾不知道是被煽動還是自愿跑到緝妖司門前鬧事，要求緝妖司交出卓翼宸，以平民憤。

慕晚竹原本與英磊還有裴思婧一起去阻攔那些民眾，卻因為她紅色的眼睛以及額角的紅色傷痕被稱作怪物。

那些原本就躁動的民眾在看到她的樣子后更生氣了，抬手就要往她身上扔爛菜葉。還是英磊抬手將慕晚竹擋在身后，才讓她免于一身爛菜葉的宿命。

只不過他自己就沒這么幸運了，被扔了一身。慕晚竹的情緒在這樣的情況下險些失控，最終還是被朱厭及時拉回來了。

“你說你出去做什么，這下好了，自己一肚子氣?！敝靺拵退砹艘幌履樕系乃榘l(fā)，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慕晚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翻涌的情緒平靜下來。

慕晚竹“我本來也是想和他們好好說話，但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動手?！?/p>

她垂下頭看著手掌心的深色痕跡，忽然很慶幸自己剛才忍住了沒有出手。

慕晚竹“還好你來得及時，要是我失控了，緝妖司的大家怕是更難交代了?！?/p>

朱厭輕輕勾了勾嘴角，將她那只手拉過來，指尖輕輕摩挲深紅色的傷痕邊緣：“因為曾經(jīng)的你也是這樣啊，在我快要失控的時候為我凈化戾氣、拉我一把，所以現(xiàn)在反過來了。”

他說到這里神情變得哀傷：“那些戾氣在身體里……很痛苦吧？對不起，都是……”

慕晚竹“別說這種話?！?/p>

慕晚竹在翻涌的心緒下將手抽了回來，面色，不是很好。

慕晚竹“這樣總顯得我當(dāng)初從你那里吸收了戾氣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一樣，我自己想好的事，就不會后悔?！?/p>

她抽回手的力氣有些大，朱厭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在意她偶爾的小脾氣，看向她的目光仍舊溫和寵溺：“現(xiàn)在的小竹子倒是該改名叫小辣椒了，不過這樣也好，在我面前的你不用偽裝自己，因為我永遠(yuǎn)是你可以依靠的人?！?/p>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比之前的那個更為小巧的面具，這面具雖然只能遮擋住她四分之一的面容，但在眼睛的位置也用心地雕刻上了一只展翅欲飛的銀色蝴蝶，并不能視物。

慕晚竹接過那面具看了看，接著苦澀地笑起來。

慕晚竹“我左眼逐漸失明這件事，終究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以為我隱藏得很好呢?！?/p>

朱厭故作輕松地哼笑一聲，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心疼：“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這樣久，我大概是這世間除了離侖……不，我是比離侖還要了解你的人?！?/p>

慕晚竹聽出活了幾千年的大妖這般孩子氣的勝負(fù)欲，一時間覺得有些想笑，但還是將面具戴上了。

慕晚竹“抱歉，你之前給我的那個面具，被離侖改成了他喜歡的樣子，我沒能保留好?！?/p>

“是這個嗎？”朱厭將那面具的碎片遞給她：“你之前走的時候掉在地上了，我本想隨手扔了，但還是打算先問問你的想法?！?/p>

慕晚竹接過那些面具碎片，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法嚴(yán)絲合縫地拼合起來了，一時失神。

這面具，就好像她與離侖無法重返的過去一樣。

可她還是想自私地將那段記憶保留下來，于是她輕輕搖了搖頭，將碎片都收起來了。

慕晚竹“還是留著吧，雖然不知道能用來做什么，但是……”

她還是想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