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枚小賊,又是這四個字。
甄枚皺了皺眉,不由得想起初次見到慕晚竹的時候。
那次緝妖司破獲了水鬼搶親案,還在規(guī)定時間之前趕回了緝妖司,逃過了殺頭之罪。
他還清楚地記得慕晚竹從山海寸境跳出來的時候,當時就指著他罵了好幾句。
甄枚想到這里眸色愈沉,握緊了手中的刀。
溫宗瑜上上下下將慕晚竹打量了一遍,忽然漏出個輕蔑地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膽大狂妄,居然敢私自闖入崇武營,不過無論你是怎么突破防守進來的,我都不會再給你離開這里的機會,讓你明白惹怒我的下場。”
慕晚竹“哦,是嗎?那我就看看,你是打算怎么讓我明白惹怒了你是什么下場的,用你對付大荒那些小妖的辦法嗎?”
慕晚竹說著在溫宗瑜和甄枚的注視下抬手向一旁被捆住的妖化人扔過去一道法力,那妖化人左手的禁錮頓時被解開,他也因此醒了過來。
溫宗瑜對沖著自己嘶吼的妖化人投去一道嫌惡的目光,接著不知道抬手按向了墻壁上的哪一處,一道黑色的鐵籠頓時從天而降,將慕晚竹籠罩在了其中。
慕晚竹抬手摸了摸那鐵籠,竟然笑了起來。
慕晚竹“又是老把戲,動不動就是用個破籠子抹點諸犍的血,以為自己就能控制全天下了,好幼稚啊你?!?/p>
溫宗瑜聽見慕晚竹的話冷哼了一聲,好像只當她是在強裝鎮(zhèn)定:“諸犍的血可以克制所有妖的妖力,哪怕是趙遠舟那般強大的妖,在這鐵籠中也只能乖乖認命。”
“不過你送上門來對我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等過些日子我也能研究研究你身上的秘密,研制出新的妖化人?!?/p>
他說罷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后忽然傳來了熟悉的嗓音。
慕晚竹“孟玄,你當真無心。”
溫宗瑜渾身一僵,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一般怒目圓瞪,轉(zhuǎn)過頭看向慕晚竹:“你不是……死了嗎?”
慕晚竹“我是死了啊,但我這不是放心不下你,來索你的命了嗎?”
慕晚竹在他驚異的目光中輕輕握住了鐵籠的欄桿,卻沒有像尋常妖獸那般被諸犍之血灼痛。
溫宗瑜在短暫的驚駭后被身邊的甄枚扶住了手臂,他堪堪站穩(wěn),看向慕晚竹:“你不是龍玉,你是和傲因一樣,會變身的妖獸。”
慕晚竹“看來溫神醫(yī)對我們妖果然了解頗深,但可能還有一種妖你并不了解?!?/p>
慕晚竹抬起手,金銀相間的光芒從她掌心溢出,她一點一點掰彎了鐵籠的欄桿,從中露出了一個能夠供一人輕松出入的縫隙。
慕晚竹“我不止是妖啊,我還當過人,也會點神力?!?/p>
慕晚竹“所以你這小小鐵籠,可不是能夠裝下全天下的神器哦?!?/p>
慕晚竹從鐵籠中側(cè)身而出,不想再和他廢話了。
慕晚竹“我今天來是為了殺了你,不僅是為我,也為龍魚公主。這是我和她的約定,我必須要完成?!?/p>
慕晚竹說著,腦海中閃過龍魚公主因為悔恨交加而扭曲的臉,心中唏噓。
【“龍魚公主,我有個提議,我?guī)湍阃瓿梢粋€心愿,你用龍鱗來交換,可好?”
“我已經(jīng)活了這么多年,早已看淡一切,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心愿了?!?/p>
“但是你還有耿耿于懷的人,不是嗎?你恨他騙你、毀了你的一生,我可以為你殺了他?!?/p>
“孟玄不過一介凡人,我想要殺他只憑我自己也做得到,何須再借你之手?”
“只是你口中的孟玄哪怕連名字都是假的,他的本名叫溫宗瑜,是內(nèi)心極其歹毒莫測之人,僅憑公主怕是會再次被他設計?!?/p>
“……此話當真?”
“當真,若有欺瞞我愿用自身性命作為補償?!?/p>
“罷了,我這一生做過太多錯事,那就答應你這個提議,還望你莫要食言?!薄?/p>
慕晚竹“龍魚公主到死都沒有想到你是那樣狡詐之人,她本想親自殺了你卻無能為力,那就只能由我來為她完成心愿了?!?/p>
“龍魚公主”輕輕甩了甩袖子,眉眼間是銳利的冷漠與輕蔑。
慕晚竹:“那么溫宗瑜,你準備好迎接你的死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