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奎打心底不怕他,看架勢是要干一架,只要澤日生不插手,他覺得能隨便撂倒他,想到這里,他開始咧嘴笑,心里底氣又足了三分。
林海焰走到他的面前,兩雙眼睛連成一條線,秦大奎盡力瞪大眼,拳頭能捏出水,他在等林海焰先出手,那樣可以更顯威風。
林海焰出手了!
在場的都驚住了:秦大奎突然倒地不起,捂著肚子哎喲地叫了起來,他們都沒看清林海焰的動作!
除了澤日生,他倆一起練功,一起長大,他心里門清,林海焰只是身體不好,不抗打,但身法是一等一的,若是斗狠搏命,他都要忌憚幾分。至于這秦大奎,都不是一個賽道的,他頂多算是身體好,人家倆人可是從小的練家子。
秦大奎被林海焰揪住了頭發(fā),他不服氣地看著林海焰。
“你他媽偷襲!“有本事光明正大來一次!”
林海焰沒理他,手上發(fā)狠,一把扯下了秦大奎一把頭發(fā)。
秦大奎痛地嗷嗷叫,捂著頭,一米九的大漢就那么躺在地上叫喊。
林海焰轉(zhuǎn)身走了,秦大奎也不再顧顏面,起身就是一拳襲去,嘴里吼道:“我*你媽?。。 ?/p>
這回大家看清了,林海焰回身一腳,秦大奎人仰馬翻,隨著這股力在地上滾了幾圈。
“下手真狠!沒想到這小白臉這么能打……”這是大家腦子蹦出的第一想法,射向林海焰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畏,或者說是……恐懼。
一場意外總是可以打斷許多既定或進行著的事,這一鬧整的場面鴉雀無聲。
看個樂子沒想到鬧出了這么大一個簍子,大家只好散了,沒有什么女同學(xué)再去圍他,只有他的小弟去扶,尷尬地不知道說什么。
他本想對著小弟們罵林海焰幾句的,但一想到剛才,就打住了,怕被聽見,這就叫心理陰影吧。
帳篷——在靠近山頂?shù)木徠律线B成了排,女生們說這樣有安全感,沒事可做的人大多回了帳篷,膽子大的在大石頭上坐著看星星,時不時聊一些東西,再晚一些,都回去了,第一個回去的是因為無聊,最后一個回去的是因為怕鬼。
林海焰其實壓根對這種活動沒有興趣,尤其是知道是秦大奎組織的,就更沒有興趣了,但事實上,他來這一趟可不是為了玩,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關(guān)乎他的性命!眼角的月亮不斷西移,催促著林海焰的行動,他有點等不了了。
帳篷里,林海焰拍了拍澤日生,低聲說道:“喂,別睡死了,還有正事要做,送東西!”
澤日生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地說:“怎么非要大晚上去找你師父,白天不行么,困死我了。”
林海焰覺得他笨,帶些厲色道:“你傻啊,師父那離這里也不近,一去一來就是幾個小時,白天跟著他們走哪里有時間,況且他們指不定明天受不了就喊走了?!?/p>
澤日生淡淡說:“他們走他們的我們不跟著就行了嘛,這學(xué)生組織的活動,又沒老師管。況且現(xiàn)在大晚上的,指不定外面有老虎?!?/p>
林海焰覺得好氣又好笑,說:“還老虎呢,別墨跡了,要是遲了就完了,早點把東西送去,我好安心?!?/p>
澤日生一臉懵逼道:“送啥東西這么重要,我記得你大伯把東西給你的時候,我看著就一封信啊,我當時還納悶,打個電話就行了的事,為什么要寫信?”
“不是信這么簡單,我大伯,就是你的師父說過,這個東西關(guān)乎我的生死,非常重要,叫我盡早送給師父,防止出現(xiàn)意外!”林海焰一臉嚴肅道。
澤日生聽他這么一說,困意瞬間沒了,才睡醒時缺氧的腦袋也突然變得清醒,對林海焰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了“十帳篷連營”,晚睡的人聽到動靜的都以為是出去拉屎撒尿。
這里要說清楚,林海焰拜的是正一教的道士,叫左正玄,林海焰本來也有個大伯是修道的,也是正一教,但他們的規(guī)矩中往往不允許收親人為徒,于是林海焰被大伯安排拜自己的小師哥為師,而澤日生是他大伯的徒弟,現(xiàn)在他師父就在這一帶的一個名曰清水觀的道觀中修行。
月亮像天空的眼睛,睜得很大,流瀉出銀潔的光輝,灑在兩人身上。
“你還識得路嗎,這里不像是有路的樣子啊?!睗扇丈行┍г沟馈?/p>
林海焰在前面領(lǐng)頭,只顧著走,不回頭地說:“錯不了,來過幾次了,荒山上的道觀,顯眼得很!”
澤日生還對送的東西好著奇,邊走邊問:“所以這到底是什么呢?關(guān)乎你的性命……而又僅僅是一張紙?”
林海焰也邊走邊答:“咱大伯只說是研究我的病的,沖煞的解法。其他的沒有透露,得虧這不是十五的月亮,否則就只有勞煩你一個人去送了。”
澤日生抬頭看了月亮一眼,說:“看起來也快了,你的身體估計有反應(yīng)了吧?!?/p>
林海焰點頭道:“對,不敢運功了,一聚氣渾身都疼。”
林海焰嘆了嘆氣,說道:“就因為有這什么沖煞,月圓的時候我tm跟個廢人一樣!”
兩個人在林子里穿來穿去,不過腳步越來越慢了。
“奇怪,好像剛才來過……走不出去了么……”林海焰疑惑道。
月亮明明就掛在天上,可林子里莫名很黑,像是被什么籠罩了,兩人不由地感到心頭一緊。
澤日生一拳打到一棵樹上,樹葉嘩啦啦地往下掉。
他自言自語道:“感覺騙不了人……這是枯樹!”
“幻境么……還是……”
“鬼打墻?。。 眱扇水惪谕暤?。
澤日生閉上眼,將氣不斷往眼睛聚,眼睛開始出現(xiàn)淡淡的氣流。
“開!!”他猛地張開了眼,周圍是一片枯林,地上滿是枯葉。
他隱隱看見,不遠處的一棵樹后藏了什么東西,一只干癟的手緊緊抓著樹。
林海焰運不了功,只好盤膝而坐,閉上眼睛,對澤日生說道:“老樣子,我結(jié)陣,你去對付他,給你報點?!?/p>
澤日生點了點頭,開始警戒起來。
“那是什么東西?”澤日生微微側(cè)頭,問林海焰。
“是……是女鬼!”林海焰皺著眉,吃力地說道,“估計有點強,氣藏得很好,少說有幾十年的修為?!?/p>
那只樹上的手突然消失,林海焰像是被什么抓住了,整個人被拖在地上。
澤日生見狀立刻追過去,一式飛踢,不過撲了個空。
鬼沒有實體!他猛拍自己的腦袋,緊張到把這最基本的東西都忘了,他又立刻在手中結(jié)出一個黃色氣團,用力向林海焰的位置扔去。
那鬼終于停住了,“阿澤,速戰(zhàn)速決,他是沖我來的,直接用符!”林海焰朝他吼道。
澤日生凝氣,凌空畫符,這準備需要一些時間,林海焰遭了老罪。
他因這天生的沖煞之體,能看見鬼,轉(zhuǎn)頭看見那個女鬼——長發(fā),臉看起來很年輕,不過手臂卻像干樹皮一樣,指甲長而彎曲。
女鬼明顯受了傷,不大能站起來了,但竟緩緩爬向他,林海焰下意識也隨著緩緩后退,猛咽了咽口水,腳有些發(fā)軟,他迅速望了一眼澤日生,心里祈求他搞快點!
退無可退了!身后是懸崖,一塊石頭被他踩落,整個人差點跌下去,女鬼不斷走近,伸長了那雙枯手,臉上是詭異的笑,想要抓住他。
女鬼幾乎勒住了林海焰的脖子,“轟!”幾道閃電從女鬼身后襲來,黑漆漆的林子瞬間亮了幾秒,一股黑煙升起,林海焰趕緊跑到澤日生旁邊去。
起碼觀望了有一分鐘,林海焰壯膽走上前去看。
“臥槽,還不死!”黑煙散去,林海焰看著奄奄一息的女鬼,心里感慨這家伙生命力真頑強。
林海焰趕忙后退,叫澤日生上前去,林海焰朝他說道:“阿澤,快補刀啊,鬼這玩意賊狡猾,一不注意就閃了。”
澤日生靠近女鬼,“對,就是前面,你的腳下!”林海焰朝他說道。
“不要殺我……我有苦衷,苦衷,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一個嬌弱的女子聲音在澤日生耳邊響起。
“什么聲音?”澤日生自言自語道。那個女鬼突然變化成一個嬌女子的模樣,站起來,一邊低頭說著,一邊走近澤日生。
林海焰并沒有聽見,他迅速反應(yīng)過來,對澤日生大吼道:“我去,阿澤,別被鬼迷惑了,那是幻術(shù)!”
已經(jīng)遲了,澤日生中了鬼的幻術(shù),聽不到林海焰的聲音。此刻在他眼里,一個柔弱女子正在跟他訴冤,他在幻象里判斷她該不該殺。實際上,在林海焰眼里,那小子只是在那里自言自語!
林海焰走上前去拍他的肩,不過沒有反應(yīng),林海焰無語道:“不是哥們,這你都能被迷住??!”除了無語,林海焰更多的是害怕!
真實的女鬼從地上緩緩站起,又朝林海焰走去,林海焰心里直罵娘,一邊后退一邊說道:“我警告你啊,已經(jīng)放你一條生路了,你不要亂來,我只是懶得出手啊喂……”
女鬼冷著臉,不斷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