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涵“《星軌VII》右下角那組星群,是故意排列成三階魔方矩陣的嗎?”
紀星愣住了。那幅畫她修改了十七稿,從未有人,包括她的導師克萊爾注意到那個細節(jié)。那是她潛意識的小把戲,將余宇涵曾經癡迷的魔方結構藏進了星空里。
紀星“你…怎么…”
余宇涵從西裝內袋掏出錢包,取出一張泛黃的紙條。
余宇涵“還記得這個嗎?”
紀星接過紙條,上面是她十五歲時隨手畫的星軌涂鴉,旁邊是余宇涵工整的筆記:【三階魔方中心塊永遠不變,就像...】
就像什么?紙條后半截被撕掉了。紀星抬頭,發(fā)現余宇涵正凝視著她,眼神熾熱得幾乎要將她灼傷。
余宇涵“我收集了你所有的作品報道。”
余宇涵“從圣艾蒂安的學生展到這次個展。每一幅?!?/p>
紀星的心臟狂跳起來。
紀星“為什么?”
余宇涵剛要回答,塞德里克的聲音插了進來。
配角“Luna!《藝術評論》的主編堅持要和你聊聊創(chuàng)作歷程!”
紀星咬了咬下唇,將紙條還給余宇涵。
紀星“我得…”
余宇涵“我明白?!?/p>
余宇涵收起紙條。
余宇涵“我會在巴黎待到周日?!?/p>
紀星被塞德里克拉走前最后看了余宇涵一眼,他站在原地,西裝筆挺,與滿墻星軌融為一體,像一幅她永遠畫不完的畫。
接下來的兩小時,紀星機械地回答著各種問題,簽名,微笑,完全記不得自己說了什么。她的思緒不斷飄向展廳角落——余宇涵什么時候離開的?他住在哪個酒店?那個凱特真的只是同學嗎?
配角“親愛的,你心不在焉?!?/p>
克萊爾導師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遞來一杯水。
配角“那個英俊的亞洲數學家是誰?他看你的眼神像在解一道世界難題。”
紀星差點嗆到。
紀星“他…只是以前的同學?!?/p>
配角“是嗎?”
克萊爾意味深長地笑了。
配角“那他為什么在《星軌III》前站了半小時,還對著畫流淚?”
紀星猛地抬頭。
紀星“什么?”
配角“去看看吧!他已經走了。”
克萊爾推了推她。
配角“藝術家也需要偶爾離開自己的畫展?!?/p>
雨還在下,但已經小了許多。紀星沖出畫廊,四下張望。街道空蕩蕩的,只有幾個撐傘的行人匆匆走過。
她的心沉了下去。余宇涵又一次消失了,就像四年前那樣。
余宇涵“在找我?”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紀星轉身,看到余宇涵站在畫廊雨檐下,手里拿著一把黑傘。他的西裝外套不見了,只穿著白襯衫和深灰馬甲,領帶也松開了,看起來比在展廳里年輕許多,更像她記憶中的那個少年。
紀星“你…沒走?”
紀星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
余宇涵指了指街對面的咖啡館。
余宇涵“我在想,如果你出來找我,就能請你喝杯咖啡。如果沒來...我就當是來巴黎看了場好畫展?!?/p>
雨滴落在紀星的睫毛上,模糊了她的視線。十七歲的她會毫不猶豫地撲進余宇涵懷里,但二十一歲的她只是緊了緊外套。
他們穿過馬路,走進那家叫"彗星"的小咖啡館。余宇涵選了角落靠窗的位置,窗外是雨中的巴黎和朦朧的圣心堂輪廓。
余宇涵“美式,不加糖?!?/p>
余宇涵對服務員說,然后看向紀星。
余宇涵“你還是喝熱巧克力加肉桂?”
紀星怔住了。這個習慣她早已改掉,法國同學嘲笑她像個小孩。
紀星“現在喝拿鐵了。”
她說,故意不去看余宇涵眼中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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