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上來前,兩人陷入沉默。余宇涵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那是他在心算時的習慣。
紀星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痕,那里曾經(jīng)有過戒指,現(xiàn)在卻空空如也。
紀星“華爾街工作怎么樣?”
她終于打破沉默。
余宇涵停下敲擊的手指。
余宇涵“我沒去?!?/p>
紀星“但MIT的同學說...”
余宇涵“我拒絕了offer?!?/p>
余宇涵直視她的眼睛。
余宇涵“來巴黎前,我在波士頓的科技公司做算法研究?!?/p>
紀星握緊了咖啡杯。
紀星“為什么來巴黎?”
余宇涵“因為這個。”
余宇涵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平板電腦,點開相冊。屏幕上是一系列照片——紀星每一幅公開過的作品,甚至包括她在學校網(wǎng)站上發(fā)表的學生作業(yè)。
紀星“你怎么…?”
余宇涵“還有這些 ”
余宇涵滑動屏幕,顯示出幾十張紀星從未發(fā)布的草圖、半成品和失敗嘗試。
余宇涵“克萊爾教授偶爾會發(fā)給我。她說你需要一個'遠方見證人'?!?/p>
紀星的雙手開始發(fā)抖。這些畫作有些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有些是她羞于示人的垃圾,有些是深夜崩潰時的胡亂涂鴉。而余宇涵,這個應(yīng)該在世界另一端過著精英生活的人,竟然全都收集著,像守護著什么珍寶。
紀星“為什么?”
她再次問出這個問題,聲音哽咽。
余宇涵沒有立即回答。他解開襯衫最上面的紐扣,從內(nèi)袋掏出一樣東西——那塊刻著星軌的橡皮小熊,用透明密封袋小心包裹著。
余宇涵“記得這個嗎?”
他將橡皮放在桌上。
余宇涵“那天晚上在天文臺,我本來打算...”
配角“Luna!”
塞德里克的聲音突然從咖啡館門口傳來。
配角“總算找到你了!紐約的羅森先生提前到了,他想立刻見你討論明年在切爾西的個展!”
紀星僵在原地。切爾西——那是每個年輕藝術(shù)家夢寐以求的舞臺。她看向余宇涵,后者已經(jīng)收起橡皮,臉上恢復平靜。
余宇涵“去吧?!?/p>
余宇涵“我明天還會來看展的?!?/p>
塞德里克不耐煩地敲著門框。紀星站起身,突然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抓起余宇涵的平板電腦,迅速輸入一串數(shù)字。
紀星“這是我的新號碼?!?/p>
紀星“不是巴黎的臨時號,你可以隨時打給我?!?/p>
余宇涵的眼睛亮了起來,像夜空中突然被點亮的星辰。
紐約畫廊主羅森是個精明的商人,他看中了《星軌》系列在美國市場的潛力,開出的條件優(yōu)厚得讓塞德里克都倒吸冷氣。
但整個晚餐,紀星的心思都在那家小咖啡館里。余宇涵說"我明天還會來看展"時,眼神里藏著什么她讀不懂的東西。
回到公寓已是午夜。紀星踢掉高跟鞋,癱在沙發(fā)上。手機亮起,是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星軌VII》的魔方矩陣,中心坐標(x,y,z)=(1,1,1)正好指向畫作右上角那顆孤星。這是巧合嗎?——Y」
紀星的心跳加速。
那顆孤星確實是她刻意安排的——代表十七歲那個站在天臺上,以為被全世界拋棄的自己。而余宇涵,時隔四年,依然能精準解讀她畫中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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