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課,松喬卻找過來,拉著沈清寧問道:“公子,梁公子在嗎?”
“梁山伯?你找他干嘛?”
松喬無奈道:“昨天銀心找到我,讓我將一封信交給四九,請他轉(zhuǎn)交梁公子??伤木乓恢睕]回去,我怕耽誤事,這不就想著直接把信給梁公子得了?!?/p>
“那你可來的不巧,”沈清寧一攤手,“梁山伯今天沒來上課?!?/p>
“不過,”沈清寧覺得這信不簡單,眼珠一轉(zhuǎn)說道:“你把信給我吧,回頭我碰到梁山伯再交給他?!?/p>
“也行。”
學(xué)子們平常一塊上課,宿舍離得也不遠(yuǎn),可比自己容易碰到梁公子,松喬很痛快的留下信離開了。
信只是簡單的裝在信封里,并沒有封口,沈清寧心里蠢蠢欲動。
見她拿著個破信封翻來覆去的打量,馬文才一把奪過,“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沈清寧摸著胸口說道:“我的好奇心促使我打開它,但我的良心告訴我這是不道德的?!?/p>
“嗤!”馬文才直接將信拿出來,懟到她眼前,“好了,這不就變成我逼你看的,你的良心就不會痛了?!?/p>
“唔,你說的有道理?!?/p>
沈清寧閉眼在胸口畫了個十字,“上帝原諒我,這不是我自己想看的,而是被惡霸馬文才逼迫的?!?/p>
隨后利落的將信展開,讀了起來。
馬文才被她搞怪的樣子逗笑了,渾然不在意自己被說是惡霸。
“吾宜速歸宿,乃爾連理枝。紅室雙燭照,妝家伴隨之?!?/p>
沈清寧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馬文才掃了一眼說道:“這不就是一首表白詩,想跟對方共結(jié)連理?!?/p>
“就這么簡單?”
梁山伯現(xiàn)在還不知道祝英臺是女子吧?就這么表白,不會被認(rèn)為是斷袖之癖嗎?梁山伯能接受?
沈清寧仔細(xì)看了一遍信,發(fā)現(xiàn)了其中隱含的意思。
古代的行文都是從右至左,從上到下,但現(xiàn)代社會卻大都是橫著讀。
這樣看的話,這不就是一首藏頭詩。
“你看,”沈清寧指給馬文才,“吾乃紅妝。祝英臺這不光是表白,還暗示了自己是女子。”
“好了,別研究了?!瘪R文才拿過信折起來放進(jìn)信封,“你喜歡的話,我也給你寫?!?/p>
“這可是你說的!”沈清寧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不管了,聽到馬文才的話立馬應(yīng)下,“要寫的纏綿悱惻,最好也是這種有隱含意思的。”
“好,保證讓你滿意?!?/p>
另一邊的湖畔渡口,梁山伯已經(jīng)追上了有心等他的祝英臺。
本來祝英臺不忍面對離別,今天早上是悄悄離開書院的。但真要登船的時候,還是盼望著再見梁山伯一面,就磨蹭著不肯走。
而梁山伯帶著四九連夜給祝英臺做燒餅,想讓她帶著路上吃,沒想到累極直接在廚房睡了過去。今早醒來,得知祝英臺已經(jīng)離開,趕忙追上來。
好在兩人一個有心一個有意,最后還是成功會面了。
梁山伯一來,祝英臺更不急著走了,銀心自覺給了船家一錠金子,多包了一晚渡船。
兩人在附近游玩,祝英臺花式表白,梁山伯卻傻愣愣的聽不懂,逼得祝英臺直接說要把自家九妹許給他,梁山伯卻說那也要看彼此的緣分??傊畠扇梭H唇不對馬嘴的說了半天,祝英臺才意識到梁山伯根本沒收到那首詩。
沒想到銀心辦事這么不靠譜,但此時也不是追究的時候。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祝英臺只想好好珍惜跟梁山伯相處的每分每秒。
要不說兩人是天定姻緣,傍晚突然下起了雨,二人到附近的農(nóng)家借宿。梁山伯和祝英臺被雨淋濕了,可農(nóng)戶家貧,沒有多余的衣服,只能拿出兒子兒媳成親時的喜服給兩人換上。
繼王謝兩家定親宴后,梁祝二人再次同穿喜服。若是算上祝英臺幫黃良玉逃婚時假扮新娘那次,這已經(jīng)是祝英臺第三次一身新娘裝的出現(xiàn)在梁山伯面前了。
可惜呆頭鵝梁山伯從來沒懷疑過他的祝賢弟會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