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侖一掌拍在溫宗榆內府處,磅礴的妖力傾入他的內丹。
“啊——”溫宗榆仰天長吼,脖頸青筋突起,好似有什么在其中蠕動,此起彼伏,顯出詭異的紅色。
溫宗榆的慘叫在離侖聽來更像是樂曲,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在欣賞什么美妙的事物,半點不像在折磨人。
內丹存于內府,奇經八脈于此處匯聚。
自吞下鳳珠,溫宗榆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同于普通凡人。不畏冷不畏熱,一點細小的變化都能落在他眼中,蜻蜓落于荷葉上的一點小動靜也能入他耳中……
他與其他人類是不同的!
可是如今,溫宗榆能清楚地感覺到經脈被撕扯著。內丹不安分的搖動,蠢蠢欲動著要沖出他的身體。
不可以!他為了不燼木付出了多少代價多少努力,沒有了鳳珠,拿到不燼木又有何用!
他想喝止離侖,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離侖想要什么都可以,明明之前他們也達成過合作不是嗎?
或者那些百姓的性命,他在痹果中加了藥物,能讓服下的百姓變成妖化人。哪怕離侖不在乎那些凡人的性命,旁邊那個女子也能將離侖拖一拖。
可是疼痛讓他無法發(fā)聲,連哀嚎都做不到。
沈若綰捂著耳朵躲在一邊,旁觀對溫宗榆的審判。
是的,她覺得這是審判。
對于溫宗榆來說,凡間法律判他死刑,白澤神女判他監(jiān)禁,都不算什么。但是眼睜睜看著力量脫離自己的身體,一切盤算付諸東水,才是真正讓他痛不欲生的事。
正如離侖說的,他是來誅心的。
離侖收回手,一顆金黃的珠子平靜地落在他的手心。
現在的溫宗榆可用不著什么褚健之血了,隨便一根繩子就能制住他。
溫宗榆疼到了極點,頭一低暈了過去。
離侖轉頭,被他一盯的沈若綰不自然地捂住自己的小腹,“我可沒內丹?!?/p>
離侖輕笑,走了幾步將她逼得緊貼在墻面上。
“想要嗎?”
“啊?”離侖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沈若綰一時間沒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離侖抬手,兩指之間是其貌不揚的鳳珠,若是不說,旁人估計都看不出這枚小小的珠子竟然是鳳珠,“鳳珠?!?/p>
沈若綰更費解了,“我要他干什么?”她轉念一想,離侖一直都想要趙遠舟的內丹,不會是想交換吧?
“不行,你想換趙遠舟的內丹得和他自己去說,我做不了主。”
離侖被她氣笑了,“我說的是你?!?/p>
有了鳳珠,就能修出內丹,與那些服了藥變成的妖化人不同,可以擁有更純凈的力量,就像真正的妖一樣。
沈若綰更拒絕了,“不要,你自己收著吧,或者給人龍魚族送回去,這不是他們的東西嗎?”
“那個蠢女人隨隨便便就將鳳珠送給了凡人,龍魚族沒臉面收回去。”
沈若綰神色復雜,“你才提龍魚公主報了仇,轉臉就罵人家笨,你這個男人可真難搞。”
離侖低頭,大掌置于她的小腹上。
沈若綰不喜歡在身上掛些叮鈴咣當的東西,不過之前文瀟送了塊玉佩,她就掛腰上了。
離侖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一下,隨即取下了玉佩,將鳳珠塞進她的腰帶里,“和你換。”
沈若綰松了口氣,摸了摸肚子上的肉,他應該沒摸出來吧,她一直憋著氣呢。
“你這就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