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給我了?”
面對沈若綰的疑問,離侖只是挑挑眉,“一顆珠子而已,拿去玩玩。”
“這可不是普通的珠子,溫宗榆拼了命地想留下他,可見這對他來說很重要?!?/p>
“是啊,”離侖輕嘆一聲,意味不明,“鳳珠對于渴望長生、渴望力量的人來說的確很重要?!?/p>
“那日我問你,做妖好還是做人好,你是如何回答的?”
【 “你這話問得沒道理,我生來就是人,再怎么樣也變不成妖,所以我只能把我的人生過好。你生來就是要妖……鬼,所以過好自己的鬼生就好了,不用糾結(jié)做什么好的問題?!薄?/p>
“怎么了?”
離侖微微俯身,直視她的眼睛,蠱惑道:“服下這枚珠子,你就可以變成妖,長生、力量唾手可得。”
沈若綰靜靜地看著手心的珠子,半晌才說:“不要。”
離侖皺起眉頭,不解道:“為何?”
“如果漫長的生命中,要面對朋友、親人相繼在你面前死去,那活個幾千年幾萬年的有什么意思?”
“世間蜉蝣眾多,他們死了,還有后來者?!?/p>
“那不一樣!”沈若綰據(jù)理力爭,“不提摯友親人,哪怕是敵人,我今天遇到的和明天遇到的也是不同的。不能因?yàn)橛辛撕髞碚?,就忘記了曾?jīng)走過的人?!?/p>
離侖看著她,神情復(fù)雜,“有一點(diǎn),真是我看錯了?!?/p>
有朝一日竟然還有離侖認(rèn)錯的一天,真是稀奇了,沈若綰起了興趣,“哪一點(diǎn)?”
“你……當(dāng)真不適合做妖。”
沒等沈若綰回復(fù),離侖又留下一句“留著玩兒吧”,便離開了監(jiān)牢。
“莫名其妙?!鄙蛉艟U聳聳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真符合離侖的性格。
沈若綰嘆了口氣,伸出手指試探溫宗榆的鼻息。
還好還好,雖然微弱,但是好歹還活著。
她出了監(jiān)牢,就有人來稟告文瀟帶著范瑛回來了,只是范瑛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知道了,你去請個大夫,給里頭的犯人看看,可別讓他死了?!?/p>
“是?!?/p>
范瑛的情況比預(yù)想的還要差,陷入了昏迷,脈搏微弱,白玖只能診出他被灌了藥毒,可是一時間也沒有解決辦法。
文瀟坐在床邊,看著范瑛蒼老的面龐默默垂淚。
白玖有些自責(zé)。畢竟這一看就是溫宗榆動的手腳。
“我一定能想出什么辦法的!”白玖又一頭扎進(jìn)藏書閣里。
沈若綰沒進(jìn)去,給文瀟留足空間。
“剛剛離侖來了?!?/p>
“他?”趙遠(yuǎn)舟詫異道,“他來干什么?”
“來殺溫宗榆的?你有沒有受傷?”卓翼宸緊張道。
沈若綰拍拍他的手臂,“我沒事。他把溫宗榆體內(nèi)的鳳珠取出來了?!?/p>
趙遠(yuǎn)舟恍然,“原來是吞了鳳珠,難怪他一心想要不燼木。”
鳳凰浴火,吞了鳳珠,再用不燼木淬體,他就能無數(shù)次在灰燼中得到重生。
“還能這樣?”沈若綰也是才明白過來,“既然如此,我們用鳳珠和他做個交易,一定要把解藥毒的法子套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