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將兩人帶進(jìn)廬中,內(nèi)部環(huán)境整潔又富有詩意,一張古琴居中懸與墻上,書籍整齊地擺在架上,中間的小桌上還放了幾只茶碗和一壺剛沏好的茶。
慕容青給符白柳俞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三人跪坐在桌前,皆是沉默不語。
符白最先開了口,說明了來意,慕容青笑道:“此案若是讓我來辦,半個月時間足矣”。符白心道這人莫不是在說夢話,如此疑難的案子莫說半個月,能在一兩個月內(nèi)偵破已可稱得上是斷案如神,半個月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可能的事啊。
柳俞卻對此毫不懷疑,笑道:“還請禎茗指教,如何在半月內(nèi)偵破此案?”
慕容青拿出紙筆,寫了幾個字條,分別放進(jìn)了錦囊中,并把它們交給符白和柳俞,并說:“若遇疑難之處,便可打開一個,切記不可一次打開。”
符白半信半疑的看著手里的錦囊,謝過慕容青后兩人順著原路下了山,打開了第一個錦囊,上面只寫了三個字—歸來莊。
柳俞看見這三個字時既疑惑又驚訝,這歸來莊乃是沈家的府邸,沈家兩個后輩都與柳俞相識,大公子沈嵐更已與她兄長柳寧成親。難不成林將軍遇害一案竟?fàn)砍渡狭松蚣遥?/p>
柳俞立刻否了這個想法,且不說柳俞是絕對相信沈家兩位公子的為人,林菁更是沈嵐和沈筠的老師,他們自小跟隨林菁學(xué)習(xí)感情深厚,絕無謀害親師之理。
難不成是沈家主所為?柳俞決定不再想,還是先去歸來莊查探一番再下定論也不遲。
二人連夜趕往歸來莊,第二日清晨便到了沈府,通報一聲之后,沈家家主沈正,也就是沈嵐和沈筠的父親親自迎接符白柳俞二人,并吩咐下人準(zhǔn)備宴席。
進(jìn)了大堂,柳俞見那銀冠束發(fā),身形修長正與沈嵐和沈筠相談甚歡之人,正是她的兄長—柳寧。
柳俞喚了一聲:“兄長?!?/p>
柳寧轉(zhuǎn)過身來,見是柳俞,驚訝道:“昭陽和鳴音怎會來歸來莊?”
符白道:“偶然路過此地,昭陽甚是想念兄長,故來此借宿幾晚,不知沈莊主:是否方便?!?/p>
沈正一臉笑容,說道:“兩位大人來此,莊上蓬蓽生輝,在下歡迎之至。”
符白一拱手,道:“那便多謝沈莊主了,我二人先回房休息片刻,稍后便來陪酒”。
回房后符白感覺甚是無趣,便出來走走散心,一向聽力極好的她卻正好聽到大堂中柳寧和沈正的交談。
“我家昭陽也到了婚配的年紀(jì),令二公子也未娶妻,不如將她許配給遙之如何?”
聽到此處,符白也顧不得禮數(shù),直接推門而入,說道:“昭陽事務(wù)繁忙,不宜此時婚配,且她的婚事還是由她自己決定為好,還請先生自重”。
柳寧被這一番不卑不亢的話術(shù)說的有些愣,竟不知如何回答。
沈正打破了尷尬的局面,笑道:“右仆射大人何必在意,昭瑜剛剛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且世人皆知楚王爺與林將軍不和,嵐兒和昭瑜的婚事已是意料之外,總要給王爺和將軍留點面子的吧”。
符白見沈正如此說也只好默默退下,柳寧畢竟是柳俞的兄長,又是沈莊主的客人,若是在此糾纏不休就太失禮數(shù)了。
柳寧說道:“鳴音怎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沈正笑道:“在下雖身在江南卻也對朝中之事略知一二,人皆言左仆射與右仆射情意甚篤日漸親密,現(xiàn)在看來的確如此。”
柳寧有些懂了,說道:“您的意思是……”
沈正笑得更加厲害,說道:“昭瑜啊,我看你是當(dāng)局者清旁觀者迷。鳴音對昭陽有愛慕之意,你不會沒看出來吧,她這是聽見你剛剛說的話,吃了味了”。
誰也不知道,符白在門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滿意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