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之后,連忙否認:“不是?!?/p>
他怎么會往那兒想呢……
“是月事來了……”她小聲說道。
宮遠徵的臉唰的就紅了,眼珠極快地轉動著,笑得極不自然,期期艾艾道:“那……那我去給姐姐煮紅糖水……”
他目光飄忽不定,臨走前還不忘交代她多蓋些被子。
卓翼宸見他箭步離去,忙走到門邊問里面的裴思婧:“裴大人可還好?宮遠徵可有對你做什么?”
裴思婧撐著手臂緩緩仰起半身,動作不敢太大,“沒什么,勞煩卓大人幫我喚個侍女進來。”
“好。”卓翼宸穿好外衣,才去幫她喊人。
罷了,他便去了角宮,宮尚角昨日說宮門里諸多事宜要與他細講。
裴思婧收拾利索后,宮遠徵也恰好端著碗紅糖水和早點走了進來,神情已不見一絲無措,反而舔了幾分擔憂。
“姐姐可有哪里不適?”
“沒有?!迸崴兼簱u頭,她常年鍛煉,身子骨自然會比尋常女子強一些,那些月事里常見的痛癥在她身上也從未有過。
宮遠徵不放心,等她喝完糖水,吃好早膳,便替她好好把了一次脈。
裴思婧由著他,安靜地坐著。只見他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不禁令她的脈搏的跳動速度也忽上忽下的。
“阿遠這是看出什么了?”
宮遠徵薄唇緊抿,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又讓她換了只手來把脈。
她聽聞通過脈象能看出很事,除了體內傷病,還有些難以啟齒之事。
這小子,該不會是在窺探什么吧……
宮遠徵把得差不多了,心里已有了答案。他替她理好袖口,將皓腕蓋實,以免受涼。
才慢悠悠地開口:“姐姐身體無甚要緊的,只是肝氣稍有郁結,過幾日,我再配些湯藥給姐姐好好調理?!?/p>
裴思婧輕輕點頭,一絲遺憾悄然爬上眉梢,“那這幾日,怕是不能給阿遠煨湯了?!?/p>
宮遠徵不怒反笑,眸光中有一絲狡黠掠過,意有所指道:“來日方長,不急這幾日。”
裴思婧似乎也捕捉到了他黑眸之中一閃而過的壞笑,趁他開心,便提議道:“我來宮門好幾日了,還未曾出過徵宮,阿遠若是不忙,可否帶我四處去走走?成日待在屋里,實在煩悶?!?/p>
肝氣郁結確實需要多出門散心,宮遠徵二話不說便答應了,“我今日無甚要事,只陪姐姐。”
裴思婧嘴邊勾勒出一抹淺笑,拿了件披風,便與他一道出了徵宮。
離徵宮最近的是角宮,宮遠徵卻領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哥哥在議事,不喜有人打擾,我們往那邊走吧……”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宮遠徵向她介紹了各宮的位置和在宮門里的主要職責,路過女客院落時,裴思婧注意到里面有幾個妙齡女子在言笑攀談。
“那幾位……便是公子們選中的新娘?”
宮遠徵循著她的角度望去,三位女子不知在說什么,臉頰微紅,笑得嬌羞。他收回目光,對她點頭:“老執(zhí)刃吩咐過,在成婚前,她們都暫住在這兒?!?/p>
“那我為何能直接入住徵宮?”裴思婧疑惑地問。
宮遠徵撇撇嘴,語氣里充斥著不滿,“自然是因為老執(zhí)刃和哥哥待那人特殊。”
裴思婧見他情緒突變,有些慍怒,便換了個話題:“阿遠可否帶我再去看看那日你整蠱嚇新娘的地方,我一直心有不甘,覺得阿遠……勝之不武~”
宮遠徵眸光一亮,興致勃勃地反問她:“姐姐難不成是想……再與我切磋一次?”
裴思婧以笑作答,宮遠徵勾了勾唇,眉眼間漾著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