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思婧狠不下心傷他,只得將刀尖半轉(zhuǎn),擱在自己的脖子前,冷聲質(zhì)問:“你想逼我死在你面前?”
宮遠(yuǎn)徵穩(wěn)穩(wěn)地將她放在鋪滿大紅色的喜榻上,然后輕而易舉地抽走她手里的匕首,裴思婧想奪回,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的手勁好似比剛才又更軟了一分,“宮遠(yuǎn)徵,別做糊涂事,否則……”
“嘶啦”一聲,喜服被他粗魯?shù)厮洪_,里面黑色的夜行衣露了出來。
裴思婧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微微一愣,旋即用手扯過喜被蓋住自己,“你……”
從看到她穿著夜行衣的那一刻,宮遠(yuǎn)徵的臉上一一閃過詫異、恍然、慍怒……
“那日我闖進(jìn)姐姐屋里,姐姐故意更衣,誘我遐想,擾我心神。原來那只在屋頂上亂跑的小野貓,當(dāng)真是姐姐啊……”
他話尾帶著上揚的語調(diào),“可這洞房花燭夜,姐姐穿著這夜行衣又是為何?難不成……是想逃到什么地方去?”
被猜中心思的裴思婧,面不改色地否認(rèn),“大喜之日,我為何要逃?”
宮遠(yuǎn)徵緩緩俯下身來,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的呼吸不由一窒。就在她心神微晃、防備稍松的剎那,他驟然出手,以極快的速度擒住她的雙手,緊緊地扣在頭頂之上。
“你做什么?!”
“做什么?姐姐……不是都同那人做過了么?”他委屈地回道,旋即慢條斯理地挑開夜行衣的繩結(jié)……
裴思婧漸漸生出一絲慌張的情緒,事情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明明此時,她本應(yīng)與卓翼宸一起出了宮門。
“你難道就不怕明日角公子知道你偽裝成卓翼宸,對我……”最后兩個字過于羞恥,她如何也說不出口。
宮遠(yuǎn)徵不慌不忙地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耐心十足地與她解釋:“姐姐……你果然是醉了,新郎官對自己的新娘子做親熱之事,不是很正常嗎?你好好看看我是誰,這偽裝一說,分明是姐姐夢里所見。若是叫哥哥知道姐姐在洞房花燭夜夢里,夢到了與阿遠(yuǎn)纏綿,豈不是讓姐姐和卓翼宸,都蒙羞?”
他們本就長得像,只要他學(xué)上幾分那人說話的樣子,尋常人根本區(qū)分不出新郎官是真是假。今夜他光明正大地代替那人來這兒,就是鐵了心要搶回她!
裴思婧那雙本就又大又圓的眼睛,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其中氤氳著的水光似是要奪眶而出。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眸中還隱隱夾雜著一抹慍怒與失望。
宮遠(yuǎn)徵見不得她用那樣的神情看著他,一沖動,便吻低頭住了那雙明眸,委屈巴巴地低喃:“姐姐的心好狠,說不要阿遠(yuǎn)便不要了……你可知那日,我見到你躺在那人床上,我的心有多痛……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了?”
他輕輕抵著她的額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眼中滑落,恰好滴落在她緊閉的眼皮上。裴思婧只覺得一陣溫?zé)?,默默攥緊了手心,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終究是沒有回應(yīng)他,那無聲的拒絕似一道無形的墻,絕情地隔開了兩人。
作者要不要強取豪奪+帶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