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操場外圍晃悠了一圈后,又慢悠悠地回到了座位上。這會兒也沒啥正經(jīng)事,大家就聊起天來,隨手抓起桌上的零食塞進嘴里,偶爾想起作業(yè)還沒寫完,便心不在焉地翻出本子寫兩筆。
“咦?燕然怎么還不回來啊?”我東張西望了一陣,還是沒瞧見那熟悉的身影。
“哦對了!”楊文慧嘴里含著薯片,含糊不清地說,“我剛剛?cè)ベI水的時候看見她了,好像是在參加決賽呢,還在場上拼著呢?!?
“哎呀,這么快就決賽啦?”我剛嘟囔完這句話,就看到一個滿頭大汗的身影從遠(yuǎn)處跑來。定睛一看,果然是燕然!
“怎么樣怎么樣?結(jié)果出來了嗎?”我興奮地沖過去,拉著她的胳膊一陣搖晃。
“還沒呢,”燕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喘著氣說,“不過感覺還不錯,應(yīng)該能進前三吧。”
“哇~太厲害了!”我不禁發(fā)出一聲贊嘆,回頭看向正在座位上嚼著薯片的楊文慧,“苦練一周就能進前三,這也太牛了吧!”
“嗚喵嗚喵~”楊文慧一邊往嘴里塞薯片,一邊含糊不清地附和著,“確實很牛?!?
燕然在我旁邊坐下,語氣帶著幾分意外:“我還以為對手都是高手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其實水平都差不多,有幾個甚至連基本動作都做不標(biāo)準(zhǔn)。”
“這樣也好啊,至少證明你真的很棒。”我笑著安慰她。
“就是就是?!睏钗幕垡哺c頭,薯片渣子隨著動作掉了一地。
隨著比賽逐漸進入尾聲,看臺上的人也漸漸散去了不少。不少人趁著這個空當(dāng)悄悄溜走,我也開始打起了小算盤,想趁機混出去。
“要不我們也走吧?”我輕聲提議,“反正這會兒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應(yīng)該沒什么人注意到我們?!?
“行啊,”燕然和楊文慧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現(xiàn)在都五點多了,按理說應(yīng)該可以回家了吧。”
“可是老師沒說具體時間啊……”我有些猶豫。
“那我們就偷偷溜唄?!蔽倚÷曕止局泻羯相嶐┖湍綏?,剛準(zhǔn)備走出操場大門——
突然,廣播里傳來一聲令下:“所有準(zhǔn)備離開的同學(xué)請立刻返回,我們要點名才能放行,已經(jīng)離開的同學(xué)將會被扣分!”
原本還興高采烈的一群人,瞬間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只能灰溜溜地重新回到操場里。
“學(xué)校真會搞這些花樣來折騰我們?!蔽胰滩蛔⌒÷暠г?。
“就是嘛。”楊文慧也跟著嘟囔了一句,嘴里還嚼著最后一片薯片。
白日不見得班主任出現(xiàn)在了臺上上,懶洋洋的點起名來,其實這種點名就是裝裝樣子,誰都不想讓自己班里的孩子扣分。
點完最后一個名字,班主任合起點名冊“除了那幾個調(diào)皮搗蛋的都來了是吧,行,點完了走吧?!?/p>
“哦~”同學(xué)們一窩蜂的沖出操場,看比賽這種事情太無聊了,很多人都想走了。
“明天還是這個流程嗎?”我疑惑發(fā)問
“對啊,不過明天會有頒獎典禮,跟今天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p>
“唉~突然發(fā)現(xiàn)這比上課還難受,坐在那都不知道要干點啥?!?/p>
“就是的”
第二天一早,我和燕然、鄭皓慢悠悠的走到學(xué)校,開始了一天的運動會生活。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不是要比4×100米接力。”我仰著頭哀嚎“怎么又又又跑步啊”
楊文慧拍著我的肩膀“這次我跟你一起,別怕?!?/p>
“嗯嗯”我在心里暗暗的給自己加油。
突然鄭皓從我身后走了過來,搭著我的肩膀“別怕,一會我陪你跑。”
“啊~你會這么好心?”
“我還不是怕你死在跑道上?!?/p>
“不會吧,今天是400米接力,很短的。”
“那可不一定”
“那好吧”
檢錄完畢以后,我又一次站上了跑道,看著近在咫尺的接力的人,我對自己還是非常有信心的,400米而已。
鄭皓站在跑到的內(nèi)側(cè),準(zhǔn)備和我一起跑。信號槍響,我的神經(jīng)也緊張起來,側(cè)頭向后看著向我跑來的楊文慧,蓄勢待發(fā)的準(zhǔn)備接過接力棒,一展我的實力。
接過接力棒的瞬間,我加速起來,可我的腿好像有點運動過度了,不太聽我的使喚了,跑了一半的時候有點微微發(fā)軟,但我還是在不斷的加速。等我將接力棒遞給下一個人的時候,我一下子跪倒在地。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jīng)很暖和了,所以穿著很薄,膝蓋和地面觸碰的瞬間,劇烈的疼痛直沖天靈蓋。
鄭皓見我倒下,飛快的跑過來扶我“怎么樣?”
我皺著眉“撕~應(yīng)該還能行,扶我一下,我自己起不來。”
我借著鄭皓的力站了起來 他扶著我走到了操場的中心地帶,周圍的老師見我摔倒也都走了過來。
我緩慢的卷起褲子,倒也還好,膝蓋擦破了一大塊皮,整個膝蓋都紅紅的。
楊文慧和燕然這時也跑了過來,低頭查看我的傷勢“文絮,你沒事吧。”
“還可以,不算太嚴(yán)重”雖然摔倒的一瞬間確實很疼,這這會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你們扶我坐一會唄!”鄭皓把我扶到了操場邊上的凳子上坐著,校醫(yī)拿著藥箱跑過來給我上藥。
校醫(yī)拿著碘伏給我沖洗,那個黃顏色的藥水倒到我的膝蓋上的時候,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要升天了,我坐在小板凳上,仰著頭硬生生的挺著,愣是一句也不喊。疼得我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
消完毒以后,校醫(yī)用紗布給我包了起來“沒啥大事,就是擦破皮了,勤換藥過倆天就好了?!?
痛的我深呼吸了好幾次,顫顫巍巍的應(yīng)著“好”
班主任見我這個情形,也不是適合再待在這里了,就給我寫了請假條讓我媽媽來接我,奈何我媽媽正在上班,沒辦法請假來接我。我媽媽就跟班主任說讓鄭皓和燕然送我回去就行。
她倆架著我的胳膊,拖著我回了家“我就說運動會會要了我的命,你看看?!?/p>
“還好就是擦破點皮,沒啥大事,嚇?biāo)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