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年過去了。
不知名高還拔地區(qū),極寒之地·冰川。
冰川的呻吟聲穿透了風雪,仿佛是遠古的低語,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考古學家林玥的登山靴陷進突然松軟的雪層。
那塊刻著奇異花紋的石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剝落,她下意識抓住胸前的火焰葉吊墜——導師臨終前交給她的"護身符",此刻燙得像塊烙鐵。
"教授!快看這些花——"助手小楊的驚叫被風雪吞沒。
林玥回頭,看見自己走過的雪地上突然綻放出紅藍相間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泛著金屬光澤。
更詭異的是,那些花正沿著她的足跡逆向生長,直指三小時前發(fā)掘出的冰棺。
冰棺中的銀發(fā)少女睫毛結霜,發(fā)間半枚星砂凝成的簪子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暈。
"這是...光學現象?"助手小楊顫抖著舉起相機,問道。
林玥的吊墜突然炸裂,火焰葉碎片割破她指尖。
血珠滴在最近的花朵上,整片花海瞬間沸騰,所有花蕊齊刷刷轉向北方——"神泣"火山正在噴發(fā),煙柱在夜空勾勒出巨大的眼睛輪廓。
"跑..."一個陌生女聲在林玥耳畔響起。
她猛地轉身,卻見助手瞳孔里倒映著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渾身燃燒的骷髏。
"教、教授你背上...!"
背包帶突然勒進皮肉。
林玥反手摸到肩后凸起的異物——一節(jié)森白脊椎骨正刺破羽絨服,骨節(jié)纏繞著猩紅藤蔓。
冰棺轟然炸裂。
銀發(fā)少女懸浮在碎冰中,星砂簪化作流光盤旋指尖。
當那雙金紅異瞳鎖定林玥時,三萬朵雙生花同時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找到你了。"少女的聲音像冰刀刮過玻璃,"我的...容器。"
林玥的視網膜上炸開陌生畫面:冰川下沉睡的古城、血池里沉浮的戰(zhàn)甲、眉心被金針貫穿的銀發(fā)男子…...最后定格在冰鏡前——鏡中不是她的臉,而是個眉間有火焰紋的赤瞳女子。
"焚...唔!"劇痛截斷話語。
火山方向射來的金光貫穿她胸膛,新生骨刺撕裂沖鋒衣。
她清晰感覺到藤蔓順著脊椎爬進腦干,正在重組記憶。
銀發(fā)少女突然露出驚恐:"不!他現在不能醒!"
星砂簪爆發(fā)強光,卻在擊中林玥前被無形屏障彈開。
雪地升起七根虛幻的鎮(zhèn)魂釘,排列方式與林玥夢中見過的琉璃閣穹頂一模一樣。
"玊錕..."少女咬牙切齒,"死了三千年還要..."
火山煙柱扭曲成巨手抓向花海。
林玥聽見自己喉嚨里發(fā)出非人的尖笑,右手不受控制地舉起,指尖迸發(fā)的黑焰吞噬整片冰川。
"終于。"這個從她聲帶里擠出的聲音低沉沙啞,"輪到我來狩獵神明了。"
銀發(fā)少女化作星砂消散前,林玥的意識墜入黑暗。
最后一瞥中,融化的雪水浮現一行字:去上海找白玉簪。
三日后。
當林玥再次醒來,她發(fā)現自己躺在上海外灘的晨霧中。
黃浦江的汽笛聲在遠處響起,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呼喚。
自冰川歸來后出現的印記,此刻正隨著海關大樓的鐘聲規(guī)律灼痛。
林玥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試圖尋找一絲線索。
"小姐,要算命嗎?"穿月白旗袍的老婦人突然攔住了林玥他們的去路,手中的紫檀匣子"咔嗒"彈開,露出了里面七枚泛著寒光的金針。
林玥的瞳孔驟然收縮——這排列方式與夢中見過的鎮(zhèn)魂釘一模一樣。
"我不..."林玥回道。
"骨生雙花,魂渡星砂。"老婦人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不像人類,"那位大人讓我提醒您——白玉簪在天蟾舞臺的衣箱夾層,但取之前…..."
黃浦江上突然傳來汽笛長鳴,林玥再抬頭時,老婦人已消失無蹤,只有掌心多了枚冰晶,內里封著半片燃燒的火焰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