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平穩(wěn)地行進著。
宋墨的眸中一片急色,骨節(jié)分明的指將車簾掀開,外界人聲嘈雜,熱鬧非凡。他卻眉頭緊蹙。
宋琬偷偷跑出了門。
沒有帶芷芯,也沒有帶侍衛(wèi)。
或許是他那日說的話太重,她畢竟年紀尚小,想看一看京城中的男子也無可厚非。
可很快,他便又推翻了這想法。
他看到了宋琬,縱是在無數(shù)人群中,她亦是那般叫人一眼便可看到。
也叫他一眼看到她身邊的男人。
鄔善姑娘,此處人多,你可以拉住我的衣袖。
是鄔閣老的孫子。
看來宋琬挑來揀去最后還是看上了一個。
宋墨的眸色一暗。
可又眼瞧著,他那瞧著乖巧懂事的妹妹輕輕拉住了鄔善的衣袖,就似同他撒嬌的那一日。
酸澀的感覺漸漸蔓延開來。
宋琬總覺得背后有一道目光默默凝著她,可這人群擁擠非凡,倒也看不到那人。
宋琬啊。
直到她安排好的人將她推入鄔善的懷中。
宋琬輕呼了一聲。
那雙杏眸中是一片瀲滟水光,眼角含波,怯生生地凝著他。
鄔善的耳尖漸漸浮上一抹粉紅。
可她的腕恍然之間又被攥住,那人的手指冰涼,她頓時就察覺出那人是誰,卻是不敢轉過身去。
直至被他扯得失去了平衡。
鄔善世子?
鄔善對上的卻是他分外不善的目光。
垂眸看了宋琬一眼,頗為疑惑。
宋琬阿……阿兄。
心虛至極地對上他那冷若冰霜的眸。
宋墨卻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宋墨德真,今日家妹不懂事在人群中與我走散了,多謝你的照料。
宋墨來日我定登門道謝。
宋墨口中說著道謝的話,眸中卻冰冷。
好似他不是幫了他的妹妹,而是玷污了她,搶了他放在心尖的東西。
不過鄔善卻視若無睹。
鄔善原來是世子的妹妹。
鄔善今日世子的妹妹怕是受了驚,世子要好好安慰她才是。
鄔善的眸中依舊純善。
只是依舊沒有從宋琬身上離開。
宋墨那便告辭了。
宋墨的聲音愈發(fā)的冷。
攥著宋琬的手腕不管不顧地走出了人群之中,步伐之快,宋琬甚至有些跟不上。
宋琬阿兄,你慢些。
宋琬阿兄。
他怎么會又這般生氣。
宋琬實在不懂他的氣憤。
轉而掙扎著想讓他放開手,反正此處人也已經(jīng)少了許多,她掙脫開他也不會有什么事。
可宋墨卻反而將她抱了起來。
他那微涼的指拖住她的背,勾著她的膝彎,稍一用力,便是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就這般被他扔在馬車之上。
宋琬袖中那方鄔善給她的帕子便掉了出來,一方藏藍色的帕子,一瞧便是男子之物。
她眼疾手快地想將那帕子拿起來,可是宋墨卻先了她一步,兩指捏起那帕子,隨之毫不猶豫地扔出了馬車。
宋墨回府。
他冷冷對車夫吩咐道。
宋琬阿兄為何這般生氣?
宋琬的心又提了起來。
若是阿兄也與她一般地重活了這一次,這樣的做法倒也無可厚非。
可她又該如何遠離這樣的他。